女主人,能给她脸色看的只有宫里的皇上和贵人们,一个小小的丫鬟,她还真看不上眼。
绿意抄手站在一边,丝毫没有上前伺候的打算,眼见着懦弱的王妃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丫鬟心中升起一丝恼怒,不由得伸出手推了孙畅一把。
“王妃,请您赶快洗漱,奴婢还有事情要做。”
这身体太过娇弱,孙畅一时不查,被推了个踉跄,整只手全都没入了盛满水的铜盆之中,胳膊上的袖子彻底湿透了。
绿意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眼看着孙畅就那样手撑在铜盆里,还是没有动作,脸上的不耐之色却越来越浓。
谁不知道这王妃已经失了王爷的宠爱,去年的时候,每逢初一十五,王爷还到这淑陶苑中来两趟,自打去年冬天王妃陷害姜侧妃之后,王爷便彻底不来了,整日宿在姜侧妃的春柳苑中,便是连管家权利都从王妃的手里撸了下去,交给了姜侧妃。
算算时间,王爷已经有小半年没过来了,就是宫里的宴会也不许王妃去参加,王妃已经彻底成了透明人。
即使地位在高,没了王爷的宠爱,这王妃也还不如个在姜侧妃身边伺候着的丫鬟。
孙畅慢腾腾地从铜盆中将手拿了出来,湿透了的衣袖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那几只人影嗤嗤笑着,嘴里恶毒的语言不断地吐出来。
“这恶女人也有今天。”
“恶人就该恶人磨,谁让她陷害主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绿意做得好,该把这盆冷水兜头从恶女人的手上淋下去才解气”
孙畅抬头看着绿意,幽深的瞳孔里映出绿意那张满脸不耐的脸,她轻轻地开口,声音如同清泉般悦耳动听“本宫倒是不清楚了,到底你是丫鬟,还是本宫是丫鬟,你还将本宫这王妃放在眼里么”
绿意被孙畅的没有丝毫感情的瞳孔盯得直发毛,她不自然地动了下身子,避开了孙畅的目光,低眉敛目道“奴婢不敢。”
说是不敢,语气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没有一丝恭敬,显然是十分不以为然。
王妃的性子向来懦弱,她在跟前伺候着,根本不尽心,王妃不也是什么都不敢说,不过是打了盆冷水,轻轻地推了她一下,能有什么大不了,绿意笃定王妃不敢对她做什么,她却没有想到,眼前的王妃内里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
孙畅的声音突然冷了下去,轻喝道“跪下。”
绿意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孙畅,声音不由自主地大了几分“奴婢不服,奴婢做错了什么,王妃无权惩罚奴婢。”
孙畅挑眉,眼中的冷意更甚“本宫倒是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敢以下犯上。”
绿意心中一凛,她一时大意,竟然忘记了眼前女人的身份,她不甘不愿地跪了下去,心中暗恨,今日的屈辱,她迟早有一天要报复回来。
“恶女人就是恶女人,动不动就要惩罚人,这个奴婢又做错了什么”
“还是主人心善,从来都不曾惩罚过身边的丫鬟。”
“就是就是,这女人简直是心如蛇蝎,王爷就该休了这蠢妇”
孙畅慢慢地转过头,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几个不知何时凑在她身边大放厥词的家伙,这些东西,当真以为她看不见他们么
几只前来观察敌情的阿飘被孙畅那如深潭一般的眼睛看得直发毛,下意识地便想要逃跑,却骇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几只阿飘骇然大惊,惊恐地发出尖叫声,孙畅被那凄厉的鬼叫声叫的头皮发麻,直接一挥手,那几只白嫩彻底失了声。
解决了这几只吵闹的东西后,孙畅低头看了一眼地上不甘心地跪在那里的绿意,莲步轻移,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走到雕花的木门前,孙畅缓缓推开了木门。
庭院并不大,因为长期没人打扫而显得有些破败,门前的青石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清扫过了,几个丫鬟小厮正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石桌上面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糕点,已经被那几个奴才吃掉了大半,只剩下些许的糕点渣子铺在上面。
堂堂一个王妃,身边只有这几个伺候不说,这些人甚至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日头已经升得极高,她这王妃还在饿着肚子,他们却已经开始吃起了餐后点心。
有耳尖的丫鬟听见房门的开启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王妃一脸冷漠地从房中走了出来,她眉头微微一挑,回头说了一声,王妃出来了,围在一起的丫鬟小厮起身,齐齐转过身来,漫不经心地朝着孙畅行礼。
孙畅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仆人,有的竟然还在打着哈欠,有的更是直起身子,从旁边的碟子中取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咀嚼着。
孙畅漠然地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径直朝院子外面走去。
仆人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些摸不准王妃这又闹得是哪出。
“唉,你们知道王妃怎么了么”
“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