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颂韩行两兄弟在绥海皆是一等好手, 原本实力颇强,但遇上魏峣率着数名高手包围,终究不能敌。韩行甚至没来得及将慕世宛遇到突发情况的讯息传出去, 魏峣便已亲自出手, 将他牢牢制住, 扔给瞿长林捆起来。
韩行怒视着魏峣,道“魏都护居然敢扣留王后, 就不怕咱们王上出兵”
“住口”韩行尚未说完, 韩颂已大喝一声, 制止他未说完的威吓。
魏峣是什么样的人, 哪里会受言语恐吓。更何况, 韩颂跟了慕世宛甚久,久到足以了解慕世宛与魏峣曾经的恩怨纠葛。而韩行则年轻得多,纯粹是因为武艺格外出色,才被慕世宛留在身边。但这个格外出色, 在魏峣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慕世宛也担心这样的话会激怒魏峣,看向对方。却见魏峣淡淡问她“慕王后可需要我现在就帮你通知绥海王”
慕世宛很清楚,若是狄治镗知道她撞到魏峣手上, 多半会真的出兵,而且会将她带回去严加看守,她想再出来找女儿,就更难了。魏峣这里, 她至少还能周旋试试看。慕世宛沉默摇了摇头。
她被带到都护府以后, 就与韩颂两兄弟被隔离开了。
慕世宛问瞿长林“我的两名部下呢”
瞿长林答“娘娘放心, 只要娘娘不作出逃走的举止,他们就会性命无忧。”
都护府里除了瞿长林等魏峣的心腹,无人知晓慕世宛的身份,也不知她姓什么,被魏峣派来看守她的侍卫和服侍她的婢女,都对她以“夫人”相称。
慕世宛枯坐一天,婢女们并不主动与她说话,只在备好三餐时,会提醒她一声。菜品很精细,并不比她在绥海宫中用的差。慕世宛也并没有闹什么绝食,她得保证随时要有能应对一切的体力。只是她惯常吃得少,比猫多不了多少。
入夜之后,婢女请慕世宛沐浴歇息,并呈上供她更换的干净衣物,从私密的小衣,到中衣、外裳,一应俱全。慕世宛的手指拂过叠放整齐的衣物,衣料柔滑细腻,皆是上等丝品,却叫慕世宛心惊,她心里有一瞬异样的感觉掠过魏峣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魏峣根本不知道,这些都是奉命负责看管她的瞿长林准备的
慕世宛平素很喜欢沐浴,一次能在水里待许久,今次只简单地擦洗了身体。她也不敢穿都护府给的衣裳,将自己的里衣清洗了,又找婢女拿了烘笼烘干,第二日接着穿。
她随即在榻上辗转反侧,在这个被魏峣所掌控的地方,对方甚至随时有可能出现,自是叫人难以入眠。按理说,慕世宛见过太多对她爱慕的眼神,知道自己这副皮相之于男人的吸引力,但是,她仍旧不敢往魏峣还对她旧情难忘的方向去想。
因为,魏峣今日给她的感觉,实在是遥远又陌生她看着他是如此,他如何看她,便也能想象一二。她应该清楚的,对方是个多么骄傲又心狠的男人。而且,以魏峣的身份地位,有太多貌美的小姑娘可供他挑拣,像她这般冠了十多年其他男子妻子身份的妇人,更何况他现在与凌疏芝感情颇佳慕世宛嘴角露出一抹略显自嘲的笑意。
一直到慕世宛终于入睡,魏峣这一整天都没有出现。直至第二天傍晚,对方还是没有现身。
慕世宛并不想在都护府耽搁太久时间,主动告知瞿长林,她要见魏都护。
魏峣果然来了,只是夜已有些深。慕世宛昨夜几乎没睡,春末夏初的夜风从窗轻缓送入,她原是坐在窗边看书,不知不觉的,头靠着窗棂竟打起了盹。
魏峣站在桌旁,目光一扫,见她果然穿的仍是她自己的衣裳,并没有动他命人送来的任何衣物。
灯光下,女子面庞的肌肤晶莹白皙,透出淡淡红晕,睫毛如蝶翼般低低垂着,红艳的唇瓣温软饱满,微微张启,像是做着某种无声邀请。房间里极静,静得以魏峣的耳力,可以听到她细细的呼吸声。与她醒着时防备心颇重的冷漠姿态判若两人。
这母女俩都是一个样子,贪睡,且睡得沉。魏紫吾多的时候一次能睡八个时辰,慕世宛也差不多。魏峣看着女子沉睡的容颜,眼神深邃复杂。
慕世宛是被人为地弄醒的,她先是感觉下巴有点疼,禁锢着她的力量消失后,她接着在梦里听到有人叫她,是魏峣的声音。
当她睁开眼睛,看着烛火摇曳下近在身旁的男人,难免恍了恍神,竟真是魏峣,她反应好一会儿才分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但两人就像从来不认识似的,都没有叙旧的意思。
魏峣的口吻恢复为冷淡“听说慕王后找我,不知住得可还习惯”
慕世宛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问“魏都护命人查出什么了”
魏峣哪能看不出慕世宛对他极力抗拒逃避的态度,看着她在灯光下别开的姣好玲珑的侧脸,道“慕王后并非我大燕之人,在大燕亦并无亲族。以你如今身份,也没有什么事是需你亲自奔波去做的。”
魏峣说得没错,身为一国之后,慕世宛的衣食住行,种种所需,自有绥海的宫人精挑细选,最后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