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片刻。
“婼婼,我不该把你留”顾见邃还未说完话,他的腰已被对方用双臂环住。
魏紫吾这样主动的举止令太子的身体微微一顿,随即领悟过来,她在害怕顾见邃抬手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将她紧搂在自己怀里。
魏紫吾没有说话,方才太子身影消失在崖边,她全身的血液都似被凝住。一直到现在靠对方的怀抱里,真切地感触到这副强健温热的男性身躯,她的慌乱不安才慢慢褪去。
她不明白太子为何要在危急之下也要救顾见毓,但她知道,太子无论做什么,定然都是有理由的。
难道太子和顾见毓私下有别的往来
魏紫吾回想了一下,她依稀记得,实则在她有记忆起的最初,太子和顾见毓时常在一起同进同出的,比太子与顾见擎往来还要更密切一些。
太子小时候尤为狂妄,喜欢打架,但从来都是打比自己大的,顾见衍和顾见绪都不止一次被他揍,可是对顾见毓和顾见擎,顾见邃几乎是从不动手的。
小时候的顾见毓也不似现在这般阴沉,他还养过一只小黑兔,顾见邃那时也养了一只白鹦鹉,有段时间两人时常在一起,还带着自己的宠物。两兄弟感情最好的时候,鹦鹉和兔儿玩耍也曾是宫中一道风景。
太子后来才只与顾见擎走得近了。
太子夫妻相拥,其他人的目光自然该回避的需回避。过一会儿,顾见邃看宁绩一眼,道“宁都督随我来。”
顾见毓已被其亲随带走,魏紫吾独自在马车里等了一会儿,太子才回来。宁绩却没有再出现。
魏紫吾便问了一句“殿下,宁绩呢”
顾见邃掀起帘子,坐到她身旁,道“回河东了。”
听着太子不知名的语气,魏紫吾也没好再多问。只轻道了一声“哦”。又问“殿下,我们现在去哪里”
顾见邃道“先带你去一个安全之地。”
与几个皇子的险境环生相比,皇帝此刻却正是在欣赏歌舞。
舞者跳完一曲金波莲之后,领舞的女子便来到了皇帝面前。正是教坊司第一舞者秦穆溪。其实也就是官妓。
此女曾被皇帝亲口评价为“媚可倾城”,但从前的皇帝虽知教坊司藏着这么一个尤物,却从未召幸过。倒是暗里下了个命令,秦穆溪只能陪酒供人取乐,可以被人狎弄,却不能失身于人。
如今的皇帝在伤了腿之后,许是站不起来的心理作祟,那方面也跟着不行了。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习惯了叱咤风云,自尊极强的男人,这样的事简直难以忍受。
皇帝将秦穆溪一把扯进怀里,果然,如今只有这等美人才能让他再振雄风。秦穆溪七岁起便长于教坊司,自是深谙房中之事。皇帝如今要人扶着才能站起,主动是不可能了,她便推着皇帝的胸膛让他躺在床上,自己倾身俯下。
皇帝咬着秦穆溪的嘴唇,将她的樱唇啃咬得红肿起来,方在她耳边道“朕早就觉得,你这张菱口的形状,嘴角微翘,生尔带三分笑意,长得很像朕的先皇后很可惜,就只有这一处像而已。”
秦穆溪身体顿时紧绷,却见皇帝的眼中出现一抹迷醉的神色,道“好好地服侍朕。”
皇帝正要享受这异常娇美的女子,肖梁却禀报道“皇上,太后娘娘醒了。”
皇帝想了想,推开秦穆溪,道“摆驾慈颐宫。”
太后面无表情,一下仿佛老了许多岁,隔着帘子听着皇帝的哭诉。
“母后,朕这腿就算好了,也是半个废人,只能慢慢挪步,再也无法上马弯弓,可那群狼崽子还嫌朕占着帝位的时间太长,想在朕的膳中下毒,还想给母后下毒老大既然都这样想当皇帝,朕便叫他过回瘾罢他们要为了这皇位明争暗斗,朕便让他们斗个够”
“母后,儿给母后下的是迷药。为的是担心母后破坏儿的计划。儿对母后绝无任何加害之心,儿也是迫不得已,还求母后宽恕”
“儿也没有想过要致那几个狼崽子于死地,有罪的流放,无罪的赶去封地,没有圣旨不得返京,否则以谋逆罪论处,儿已是仁至义尽。”
太后静默无语,许久只说了一句“大燕虽无皇子就封的旧俗,皇帝要下此决定也并不不可,哀家只想问皇帝,太子可是也需要离京”
皇帝没有明说,只道“朕的这双腿,正是拜太子所赐。”
太后长长叹了口气,道“事情走到今日这一步,全是你的心胸狭隘,多疑善妒所致。皇帝幼时天赋颇高,后来被性格所缚,花在旁处的心思多了,走的路也就偏了。”
皇帝终于没忍住道“儿的性格如何,难道就是儿自己的原因母后当年的心血都花在了二哥身上,对我也疏于教导。若非二哥病逝,怕是这个皇位,母后也不会让儿子来做”
屋内瞬间陷入如荒野般的静寂。
直到太后终于又道了一句“说罢,你想让太子去哪里”
皇帝这才道“不瞒母后,儿今日就已决定复位,昭告天下,处置不孝之子顾见衍,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