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着表态。”
赵载桓皱眉“此时不表态么”
这听起来怎么像是圆滑太过的做法
陈景书一眼看出他的想法,道“太子殿下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妥我倒不这么觉得。”
赵载桓道“你时常教我以天下百姓为先,如何现在南海出了事情,反倒又要求自保了”
陈景书摇摇头“这并非自保,若说起来,军务我是不通的,南海的具体情况也只是听人大概说一说,实际并不了解,但人做事,有一样道理是放在哪里都通用的,那就是对自己尚且不了解的事情,决不能过早的下评判,那样反而是不负责任的做法,殿下若是连详细情况也不知,就着急表态,要做出决断来,恐怕圣上也不会为此高兴。”
赵载桓觉得这话有点道理“可是,事情紧急,我作为太子,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就干等着结果呀,那样我心里也不安。”
陈景书道“涉及具体事务的决断暂且不能有,但态度是一定要有的。”
说着,把自己的想法细细的讲给赵载桓听。
陈景书本就是半夜被叫进宫的,结果先是皇帝那里开大会,之后又在赵载桓这里开小会,等事情说完,再一看,距离早朝已经不到一个时辰了,赵载桓干脆也不叫陈景书回去了,在东宫里安排了地方叫他休息一会儿,又让郭思派人去陈府拿陈景书的官服,陈景书来得急,根本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
陈景书折腾了一夜困的不行,自然是倒头就睡。
好在他如今正当年轻,熬了一夜稍微休息一下,虽不说精神百倍,但也不显得十分颓废,反倒是朝堂上看到王子腾,那可真是满脸疲惫。
陈景书在朝堂上多数是不说话的,他很清楚自己在朝堂上就是赵载桓的背景板,别人说话他听着就行了,根本不需要侃侃而谈发表意见。
果然,朝堂上再次说起了南海的变乱,不过因为昨晚皇帝的紧急会议,因此在很多事情上都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几个关键人物都点头了,皇帝就直接拍板决定,只是头后在人选的问题上,果然又吵了起来。
这一争执,难免有人要问赵载桓的意见,赵载桓一概不给明确答复。
这弄得皇帝都疑惑了“此事关系重大,太子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赵载桓道“儿臣一不熟悉军务,二不熟悉军中将领,若问推选何人,实在是拿不出主意,诸位大人推举的都是我大晋有名的将领,儿臣自然更不必多言。”
皇帝点点头“你这么说,是在将领人选之外的事情上有想法了”
赵载桓点头“是战是和的问题已经不必多言,但就算要打,打到何种程度是一直打下去,还是在合适的时候收手若是收手,如何和谈和谈的条件又是什么两家罢兵休战,不是简单的打不下去了,和平也是需要准备的,若无提前谋划,到时候必定要吃大亏,儿臣就是在想这个问题。”
听闻此言,皇帝脸上露出笑容来“太子这话说的很对。”
能够说出这话,就代表赵载桓不是站在一个片面的立场上,用个人意气和热血来思考问题,而是真正站在统领全局的立场上,放远目光来看了。
这显然比一味推举将领更令皇帝高兴。
赵载桓真的对大晋的将领毫无了解吗
怎么可能
就算他原先不关注此事,在需要的时候,他完全可以问陈景书,而以陈景书与武靖侯府的关系,报几个名字出来岂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就算不问武靖侯府,找王献也是一样的,王子腾这次没有推举将领,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不熟悉,相反,王子腾当了大半辈子的官,哪怕如他所说,近些年一直在北方,但若因此就说他对南方事务完全不了解,那也是不可能的。
王子腾推荐甄应嘉,若说他与甄家没有任何交易,谁会信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甄家哪怕倒了,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什么都不剩,就算金银不剩,他们脑子里记得的那些东西还是在的。
因此赵载桓若是真的要说出个人选来,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但他偏偏没说,而是说了另一样。
皇帝最开始以为赵载桓这是避嫌。
他毕竟是太子,是储君,若是过度插手军务,拉拢什么人,很容易就被皇帝忌惮,可回头一想,皇帝又觉得不对劲,避嫌也不是这么避的呀。
再略一思索,他就明白赵载桓的打算了,心中自然多了几分满意。
真正聪明的太子是不需要去臣子那里站阵营的,他只需要时刻与皇帝站在一起就足够了。
皇帝心中啧了一声,又看了眼低眸垂手站在赵载桓身后,看起来分外温和无害的陈景书一眼。
赵载桓昨晚的态度可不是这样,今早就变了样子,要说这里头没陈景书是事儿,傻子都不信。
偏偏陈景书整日里见了谁都是一副温和的笑脸,无害的跟只小兔子似的。
这孩子到底是像了谁啊
朕的陈卿当年不是这样的呀。
好在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