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不可能呀。
因此虽说左庶子有规谏的职责,但陈景书真的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自然,有人觉得陈景书只一味的讨好太子,根本不对太子有任何教导,显然这个左庶子是十分失职的。
原本就看陈景书不顺眼的人,当然觉得自己抓到了机会,当即去找皇帝告状了。
可以说,目前这种局面陈景书毫不意外,他知道一定会有人努力从他身上挑毛病,只是没想到会挑在这一点上。
皇帝看着陈景书“你有什么话说”
陈景书道“此事臣说的都不算,需得太子殿下说的才算。”
皇帝道“哦人家说你一味讨好太子,丝毫不顾本职,这会儿难道是要太子来给你说好话”
陈景书道“规谏的目的是让太子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妥,只要能够达到这样的目的,用什么样的方法,说什么样的话,并不重要。”
皇帝道“这么说来,你还十分尽职尽责了”
陈景书道“臣一日不敢懈怠。”
皇帝嗯了一声,这才道“太子若是好,那自然是好的,若太子不好,这可是你的罪责,规谏的职责不说,你甚至还在讲课时与太子说笑”
陈景书垂眸道“太子这些日子虽不说十全十美,却也大有进益,至于说读书时只顾玩笑,太子既然已经学完了,且学的很好,那么玩笑几句也没什么。”
说完这话,皇帝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退下吧。”
陈景书也不再多说,很干脆的退下了,只是回到东宫,便发觉不少人看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陈景书懒得去管,哪知才午后,外面就突然通传说皇帝来了。
这下大家赶紧放下手中的事情出去迎接。
太子自然站在最前面的,陈景书的位置虽然不是太子之下第一人,却也很是很前排的位置了。
皇帝看他一眼,也不多说,只是和太子进了殿内,又让无关人等退下,这才道“你也学了些日子了,朕听你的左庶子说,你这些日子大有长进,既然如此,朕便考校你一番,若是好,自然有赏,若是不好哼”
赵载桓许多年都没有和皇帝太过亲近,其实不要说是他,就连皇后那里也很少看见皇帝,不过是每月初一十五的去看望一下,两人互相说几句客套话,你问我好没好些,我回几句,然后便散了。
如此赵载桓在面对皇帝的时候自然是紧张的。
陈景书倒是不紧张。
没其他的意思,只因为他讲的春秋是史书,史书嘛,主要就是听故事,知道发生过什么,能够从中总结出道理,并且联系上眼下的实际,这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就已经十分优秀了。
而这两点陈景书自信自己是完全做到了的。
再说了,背过的书可能一时情急想不起来,但明白的道理再怎么紧张也不会随便忘掉,从这一点来说,陈景书本身就具有优势。
话是这么说,却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紧张。
只是相对于其他人来说,陈景书的紧张少一点。
果然,皇帝从四书开始问起,虽然大部分时候赵载桓是可以应答的,但答的是否流畅,是深入浅出旁征博引还是结结巴巴只能说个表面,在场的没有不通四书五经的,自然是一听就能明白。
可大约是皇帝一直面无表情,显得有些严厉的关系,赵载桓越说越紧张,陈景书已经看到教孟子和论语的那两位开始抹汗了。
等皇帝问到春秋的时候,赵载桓下意识的看向陈景书,却见陈景书向他微微点头,忽而抬手,做了一个围棋落子的动作,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皇帝的方向,赵载桓立刻想起皇帝被陈景书用同样的手法屠龙,屠了三天才反应过来似乎有哪里不对的事儿,差点笑了出来。
等好不容易憋住笑,再看皇帝那张严肃的脸,却恍惚觉得就连父皇那威严的眼神都变得不吓人了呢。
大约是心情放松了,在被问春秋的时候,赵载桓对答如流,平日里陈景书在讲春秋的时候还会同时列举其他史书,甚至将相似的事件,或者道理相通的事件放在一起说,当然,补充的部分就只当是说故事了。
历史嘛,就这么一点好。
于是这会儿赵载桓回答的时候也不自觉的引用,他说话又口齿清晰,虽然说的并不十分复杂,却已经让人能够看出他纵观上下历史的胸襟和眼光,比起那些学一篇就只盯着一篇看的,皇帝自然更喜欢格局大一些的。
毕竟太子又不用去考科举,学成那样干什么
等皇帝将这几日太子学过的功课内容问完,他的脸色便也沉了下来“先前是谁说左庶子教的不好”
陈景书只听身后连续几声扑通跪地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是暗搓搓的告状的人腿软了。
也是,大家都看得出来,皇帝就只对太子答春秋的那一段最满意。
状告陈景书,若是告的对也就罢了,若是告的不对,就算皇帝暂且绕过他们,陈景书日后难道就不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