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许他走。
最后还是吴玉棠道“景书也莫要太担心了,那事儿私下里倒也罢了,明面上谁敢更何况是聚集这么多人一起去了,大家今日也不过是喝个酒听个曲儿,方才那话是逗你玩呢,只管安心去,若是真有乌七八糟的事情,我头一个护着你出来。”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陈景书哪里还好推辞何况今日是带草社成立的日子,他又是副社,不去也不好,最后也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只是私下叫住松烟道“你且看着时间,若是太晚我还没出来,你就进去找我,无论如何要把我带家去。”
松烟连忙点头。
陈景书瞪他一眼道“你不许喝酒敢沾一滴,明儿我回了母亲打你板子”
松烟忙道“大爷放心,我要是敢碰一滴酒,叫太太打死我也使得。”
陈景书这才进去了。
陈景书自言不喝酒,就只管叫人上了茶来,他在一边吃点菜,只看着别人喝酒玩闹罢了。
周围倒是有几个姑娘,或是弹琴唱曲儿的,或是伺候酒菜的,大约是陈景书看着年纪太小,因此倒是没几个往他身边凑的。
哪知喝过几轮酒,众人就越发热闹起来。
不知是谁提议要传花作诗的,居然也得了一致赞同,郑沄顺手从身边姑娘头上取下一枝花来“就用这个传,拿拿那个琵琶做鼓,停到了谁手里,谁就要作诗,若做不出,就罚酒三杯。”
陈景书自然要推辞,可众人哪里让他。
“旁的倒也罢了,陈副社又不跟我们喝酒,又不和我们听曲儿,连姑娘也不要,如今不过作诗,竟也不玩大家可是早就听说你在旸兴可是作了两首好诗呢,怎么到了扬州反而不作了”
陈景书无奈,道“哪里是这个意思,只是怕喝酒罢了。”
郑沄大笑“我倒是听过你那两首诗,既有这等才学,哪里还用得到你喝酒”
不一时就有急促的琵琶声响了起来。
前面两轮倒是都没陈景书什么事儿,各有其他人以此情此景作诗。
哪知第三轮陈景书一时不及,那琵琶声刚好就在他那里停了下来。
吴玉棠道“方才还想着今日大概是无缘见景书大作了,却未想到老天到底不辜负我。”
郑沄也道“快作,快作”
大家自然也都看着陈景书,等他们扬州出来的陈案首再给扬州写首有名的诗出来。
这却叫陈景书为难了。
黛玉确实给他写过适合酒宴的诗,但如当日在临江楼那般也就罢了,今日这般的场面,陈景书哪里愿意用黛玉的诗,那可真是拿着好好的美玉往烂泥坑里丢了,陈景书再怎样也做不出这种事的。
最后一咬牙道“往常写诗总归是见过的,今日这里我倒是头一回来,如今脑子还发懵呢,实在想不出好诗,罢了,我自罚三杯。”
旁边有姑娘递过酒壶来,陈景书干脆给自己斟了三杯酒,仰头痛快喝了。
心里想着,咱上辈子好歹也能喝半斤白的,这会儿三杯酒根本不算个事儿
完全忘记了他如今的身体可不是他上辈子的身体,何况这才十一岁。
旁边郑沄摇头叹息道“唉,看来想见景哥儿的诗还得多请他吃几回酒了。”
众人大笑。
这日紫鹃正在给黛玉梳头换衣,不一会儿就见雪雁回来了。
黛玉忙问“今儿景哥哥没来,你可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按说今日陈景书要来向林如海请教学问的,黛玉也知道林如海十有八九也要叫她过去,她心中也期待再见陈景书,可等来等去也不见传话的丫鬟,反倒听说陈景书好像不来了,连忙打发了雪雁去问。
雪雁道“已经问过了,我听老爷书房那边伺候的说,方才陈家打发人来说陈大爷病了,今日不能来了。”
黛玉立刻担心起来“好好的怎么就病了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雪雁道“应该是不重,只说是吹了风,受了凉。”
黛玉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却还是忍不住道“也不是三岁五岁了,还这般不小心,只说叫我不要吹风说的好听,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又不好了”
雪雁道“我听说是昨日陈大爷和人去倚香楼喝酒,多喝了几杯就醉了,跟去的是个小厮哪里比得丫鬟细心不周到的地方也是有的,晚上又凉,这才吹了风生病的,并不是陈大爷自己不小心。”
可黛玉却听到了另一个名字“倚香楼”
官场上也常有吃酒应酬的事情,如今家里无主母,有些事情反倒要黛玉做主,下头虽不敢叫这些东西来污她的耳朵,黛玉又哪里能半点不知的呢
当下心道,好哇,我在这里担心他,他却有本事去那样的地方,居然还、还喝醉了
醉死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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