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还在睡梦中的方怡然觉得脸上凉丝丝的不舒服极了, 眉头轻轻一皱, 吓得指尖还停留在她眉眼上的边雅匆匆把手收了回来，紧接着就看到了方怡然嘤咛了一下, 翻了个身，面朝沙发里头继续睡了过去。

边雅怔怔地看着方怡然的后脑勺，表情不复以往的僵硬，倒是有些呆滞，整个人莫名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可她的嘴角僵硬, 硬生生地扯着嘴角, 看着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她不由得举起自己的双手在自己双颊上揉捏着，仿佛这样能让她对自己的表情收放自如一般。

是以当方怡然迷迷糊糊睡醒之后, 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地板上揉着脸颊的边雅, 她眨了眨眼，不明就里地问道“边雅你在做什么呢”

话音一落, 边雅揉脸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抬眸看向方怡然。对上边雅那一双眼眸, 方怡然睡前的记忆悉数回笼，再注意到边雅身上的衣服都焕然一新后, 蹭地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红润润的小嘴叭叭叭的“边雅你清醒了呀你之前怎么回事怎么躺在院子里淋雨啊我看你一动不动地所以没敢把你拖进屋子里, 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边雅直勾勾地看着方怡然那一张一张一合的小嘴，之前看着她是一团糊时没觉得什么，可如今隐约能看见她红润的小嘴后, 她便觉得新奇极了，甚至想伸手去摸一摸，然而她的手刚伸出去一点儿又顿住了，似乎在踌躇。

方怡然倒是不知道边雅脑袋里的弯弯绕绕，而是想着既然雨停了，边雅是不是也进化了屁股往边雅那边挪了挪，带了点儿讨好地说道“边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呀”

她知道边雅听得懂自己说的话，所以她没有问得那么透彻，不然引起她的怀疑可就不好了。

边雅仍是不搭理她。

这会儿方怡然才发现边雅的异常，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还没有摇晃几秒，她的手腕就被边雅倏地抓住了。

方怡然一怔，“怎么了”

说完，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眼底充满了惊讶。

原来是边雅抓着她的手放了自己的脸上，温热的掌心触及到她冰凉的脸颊时下意识畏缩了一下，同时心底也十分好奇边雅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掌心贴脸颊这个举动，莫名有一些暧昧。

意识到一点，方怡然有一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想要把手收回来，却不想边雅抓得紧，稍一用力便觉得疼，而且看边雅也没有放手的意思，她无奈，就着这个姿势问道“你抓着我的手做什么”

边雅仍是没回应。

时间久了，方怡然更觉得怪异，想再问什么时却隐约发现边雅的眼睛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这个发现让方怡然忘记了此刻的暧昧，还往边雅那边凑了凑，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之前边雅的眼睛跟其他丧尸一样都是浑浊的白色，但是现在她发现她眼睛里头的浑浊褪去了些许，看着倒是清澈了不少。

这一点儿变化令方怡然惊奇不已，“边雅你的眼睛怎么了”

眼睛

边雅空着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淡青色的唇轻轻翕动，没法出声。

她这细微变化方怡然没有发现，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边雅的眼睛上，看着她自己摸了摸眼睛，暗自琢磨着边雅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眼睛的变化呢，看来边雅真的是进化了。

“边雅你现在感觉怎么呀”

边雅不懂该怎么回应方怡然，只好轻吼一声，算是给她回应。

“嗯你这声音是什么意思”

边雅“”

她放弃跟这个人类的交流，不过她是不是学习学习该怎么发声了

许是感觉到了边雅的无奈，方怡然讪笑一声，发现她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松了一些，便趁此时机挣开她，把手快速收了回来。

边雅手中空了，心里仿佛也空空的，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方怡然的手，见她警惕地把双手都背到身后，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方怡然就像是没看到一样，接着人从沙发上下来，“看来你是没事了，我去洗漱”

边雅就看着她溜得极快的身影，脑海里忆起了刚刚方怡然的问题。

她感觉怎么样

她感觉棒极了，甚至还

边雅一顿，那一双白色的眼睛缓缓闭上，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体内散发出来，慢慢往外延伸

“嗯”正在刷牙的方怡然猛地往旁边看去，可身边什么都没有，她皱了皱眉，内心嘟囔了一声奇怪，明明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触碰到了自己啊。

与此同时，客厅里闭着眼睛的边雅猛地挣开了双眸，银色的光芒在她眼中转瞬即逝。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边雅我们中午就出发，你觉得怎么样”方怡然捧着碗，一边吃面一边同边雅商量。

边雅没有任何异议，点了点头，心里一直暗自琢磨自己身体的变化。

吃完面，方怡然开始忙碌了起来，把物资和屋子里原本的粮食都搬进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