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然头都大了, 瞪大了眼睛, 凶巴巴的，“你撒手”

“我不我不我就不”

现在的董慕染哪里有先前乖巧的模样, 她双手紧紧扒着方怡然的胳膊，任凭方怡然怎么用力地去掰扯，她都死死地抓着。

“你这个人总是这样口是心非明明人那么好，为什么就老是出口拒绝我的好意呢我是真的很想跟你做朋友的什么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董慕染冲着方怡然就是一顿嚷，不仅惊呆了方怡然，也吸引了街边过往的行人。

方怡然赧然, 害怕董慕染再高声嚷着, 连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别乱叫”

“唔唔唔唔唔”

董慕染扭动身子挣扎着，方怡然余光瞥见行人的目光越来越诡异, 她不得不放出狠话, “你要是再多嚷一句，无论你以后做什么我都不搭理你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奏效了, 董慕染果然不挣扎了，只是露出的那双清澈的黑眸, 但很快的，她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委屈一般, 黑眸迅速地氤氲出了一层雾气, 仿佛方怡然再做一点什么她就会掉眼泪。

行了, 方怡然彻底没辙了，因为她最见不得女生在自己面前哭了。

“我松手，你别叫, 听到没”

董慕染乖乖地点头。

“ok。”方怡然顺势放下手，却不想董慕染眨巴眨巴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就从眼角滑落，并扁着一张嘴，委屈巴巴的。

“呜，你欺负我。”

说着说着，董慕染就松开扒着方怡然胳膊的手，慢慢地蹲下来，无声啜泣。

方怡然“”

他大爷的，她就不应该带着董慕染过来清吧，这下可好了，喝醉了也就算了，现在还借酒发疯，还不能干什么她，简直头疼得厉害。

“你起来。”

“我不”

“行，你不起来也行。”

她蹲下总行吧

方怡然挫败地蹲下身，表情略微不自然，明显是不大习惯现在董慕染这幅样子。

“你哭什么”

“你欺负我”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一没打她，二没骂她，怎么就欺负她说话也得讲证据啊

“你就是欺负我了你什么时候都在欺负我”

方怡然“”

行行行，你是醉鬼你有理。

方怡然不想再执着这个问题，忍耐着自己的性子，放轻了声音。

“你先别哭了，先告诉我你家住哪里。”

董慕染吸了吸鼻子，被酒精控制了大脑的她没有回答方怡然的问题，反倒是反问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送你回家啊姐姐。”

“我不回”

“为什么”

“我要跟你在一块”说罢，董慕染又趁着方怡然不注意的时候，身子前倾扑向了她。

方怡然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时也被董慕染扑了个满怀。

她双手紧紧地抱着方怡然的脖子，脸颊也贴近方怡然的。

轰地一声，方怡然的脸颊升起了一团热气，也顾不得摔疼的屁股，快速用手去推开她。然而这会儿董慕染的力道惊人，无论方怡然怎么推都推不开。

“你干什么赶紧给我松开”羞愤之下，方怡然还看到了路人诡异的目光，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颊更红了。

“我不要我不放放开了你就走了”

“我不走你撒开手”

她才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把喝醉酒的董慕染丢在清吧门口。

“我不信。”

“难道我们就要在这这么耗着大庭广众的，多不好意思”

董慕染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后歪着脑袋，近距离地凝着方怡然的侧脸，好像在思考她说的是真是假。

又过了一会儿，董慕染似乎妥协了，慢腾腾地退出了方怡然的怀抱，只不过抱着她脖子的双手改成了抱着她的胳膊，生怕她跑掉一样。

方怡然已经无奈了，但也没有再扯开董慕染。

“地址在哪”

董慕染扁嘴，不说话。

“说话。”

“我不想回家。”董慕染弱弱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为什么”

“我喝酒了，不能回家。”

听言，方怡然下意识地冷笑了一声，“既然害怕之前为什么还要跟过来”

她真的不知道该说董慕染什么好。

“我只是想跟你近一些”董慕染皱了皱鼻子，仿佛又有了要哭的迹象。“呜，你又凶我。”

方怡然“”

“呜”

“行了，我不凶你。但你说，你现在不能回家，你打算怎么办”

董慕染迷茫了，努力去想一个回答，然而好几分钟过去了，她的神色依旧迷茫。

“我，我不知道”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