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第二学期报到比起第一学期刚入大学时而言,手续要简单的多,所谓的报到就是所有学生到班里集合,辅导员开个例行班会,确定一下学生是否到齐了,没有按时到的,打电话询问原因。
“真奇怪了,小文子今天怎么还没来,而且电话也打不通”早上的班会结束后,虞玄满脸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可奇怪的,每年新学期开学,都有很多学生都是上课当天才到的,甚至一些外地的学生因为不好买车票,要晚到几天。”萧枫解释道“我们专业不就好多人都没到吗”
“小文子平时做什么都很守时的,而且即便不来,也应该给我们哥三通知的。”虞玄质疑道。
陈帆想了想,道“应该是家里有事吧,等等看吧,如果明天早上还不来,我们去他家里看看。”
听陈帆这么一说,萧枫和虞玄两人均是点头赞同。
当夕阳彻底落下地平线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边的路灯亮起了昏黄的灯光,位于东海西区一个巷子口,贴着几个大大的拆字,在路边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刺眼。
这条巷子一大半基本已经拆了,唯有留下了几栋二层小楼,其中几栋小楼都带有院子。
天色渐暗的时候,巷子里传出一阵阵吵闹的声音。几台挖掘机亮着灯光,在轰鸣声中拆着那些旧楼。一辆辆卡车来回进入,将拆掉的废墟拉走。
距离巷子口不远的地方,停放着几辆轿车,档次不算高,属于五十万到八十万的中档车。
其中一辆奥迪a4里,那天被陈帆掰断手腕的唐平,绑着石膏,打着绷带坐在后排上,没有受伤的左手夹着一支小熊猫,几秒钟吸一口,车厢里,烟雾缭绕。
那天他被陈帆掰断手腕踢了一脚过后,愤怒地让康林给他找到陈帆,试图报复。结果,康林找了一个替罪羔羊,砍断了一条腿,一只脚,用娱乐会所视频里陈帆的截图头像以假冒真,将他骗了过去。
几分钟过后两个拎着公文袋的拆迁办工作人员来到汽车前,司机第一时间给唐平打开车窗,唐平丢掉烟头,皱眉问道“还没谈妥”
“没有。”其中一位肥头大耳的工作人员生气,道“还是花瓶的事情。那个老不死的揪住这一点不放,让我们给赔偿花瓶钱也就罢了。还说她家里的花瓶是祖上传下来的,产于明代,价值数百万。”
“依我看啊,那个老不死的就是想讹钱。”另一个工作人员也附和道“就她家那个破花瓶要值几百万的话,我们家的电脑都是古董了。”
听到两名手下的汇报,唐平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想了想,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两个去吃饭吧。”
唐平这一开口,两人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是如同明镜一般明亮那家人要遭殃了
他们都很清楚,这次的拆迁公司的老板康林据说有黑社会背景,前面拆迁的时候,因为补偿标准要明显低于文件规定,连附近地价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遭到居民反对,遇到不少阻力。
为此,康林不但让人停电停水,而且聚集了一堆人在晚上十二点以后在巷子里放炮,砸玻璃。
拆迁公司这么一闹腾,居民更加不乐意了,打电话报警。
报警的结果是无济于事,一来康林背景不浅和区公安局一些领导关系很好,其次,这件事情还牵扯到唐平的利益,那些公安局领导不看唐平的面子,也要给唐平那个当区长的叔叔给面子。
在这样一种情形下,康林非但没有因为报警而停手,直接找了一群社会上的流氓地痞拎着木棒、钢管到居民家里砸东西,到最后连泼粪这样龌龊的事情都干了出来。
期间,康林的人和居民发生了冲突,打伤了好几个人,砸坏的东西更是不计其数。
如此一来,巷子里的居民真是叫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
而康林和唐平似乎也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道理,没有将居民往绝路上逼,在原有的基础上提高了一些赔偿不说,还在暗中收买了两户人家。
结果,那两户被收买的人,率先搬走不说,并且起哄说人家黑白通吃,再坚持下去等于找罪受。
羊群效应。
这不仅仅适应羊群,人类也是如此。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有第一个带头的人,就有第二个。
巷子里的居民不少人胆子都小,眼看报警无效,找有关部门也是没有回应,而开发商又提出增加补偿,为此,他们纷纷跟着搬走。
这一来二去,最后留下的除了那几家被打伤的人家之外,还有周文一家。
周文一家人在与拆迁公司发生冲突的过程中,并没有人被打伤,不过家里的传家宝,一个古老花瓶被拆迁公司的人给砸碎了。
那个花瓶是周文奶奶的心头肉,原本老人家就对拆迁公司目无王法的做法很不满,花瓶被打碎后,坚定了不搬的心思。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康林私下找到那几家被打伤的人家,赔了医药费,并且再次提高了一些赔偿费用,最后,那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