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看见灯就想死。
“没事,你先回去”她目光几乎有些锐利了。
刘婆子又瞥了眼林见鹤,这才转身有些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要不要把灯留下”她有些担忧,这么黑。
“不用”姜漫立即拒绝。
姜漫感觉林见鹤情绪不对劲。
方才刘婆子过来,她的心简直跳个不停林见鹤方才是不是要杀了刘婆子
她抹了把汗,腹部又一阵汹涌。
她也不知道,这林见鹤怎么回事啊,那么讨厌她,不是该拂袖离开吗
“这是怎么回事。”林见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幽幽的。
姜漫眼前一黑。
林见鹤面色苍白,垂着头,目光盯着自己衣摆。
灯光再昏暗,他穿的是白袍,衣摆上那大片大片血渍触目惊心。
姜漫脸色涨红。
天,找个洞让她钻进去算了。
林见鹤一只手抓住她胳膊,将她带到光亮地方,他的视线有些压抑,有些暴躁“哪里来的血”
姜漫咬了咬牙,她想起林见鹤上辈子,身边从来没有女人,这辈子眼看也是没有了。
可这特么的叫她怎么说
她恼羞成怒“快走吧,没受伤真没你更没有受伤”
她将人一推就跑了,一边警告“别跟来”
京墨在侯府屋顶上找到主子,他小心翼翼靠近“主子”
林见鹤目光盯着竹苑,主屋里还亮着灯。
他声音充满戾气“将那大夫抓来。”
“是。”
老大夫被抓到屋顶,吓得快要尿了。
林见鹤掐着他的脖子“说,怎么回事”
他方才想到上辈子姜漫倒在血泊里的情形,情绪才那般暴躁。
这会冷静下来,便知道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古怪。
“老东西,给我卖关子是不是”他声音发寒。
老大夫也顾不得操心别人,只小心翼翼道“真不敢骗你啊,那姑娘醒来了定然知道怎么一回事。那姑娘,她不是生病,她是,她是姑娘家来月事了”
“呼”寒风飕飕吹着。
京墨只愿意自己也能化成这风,消失无踪。
林见鹤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等反应过来,他掐得大夫差点当场逝世。
“滚。”
他将大夫扔给京墨,冷冷看了二人一眼。
京墨提起大夫,二话不说,闷头就逃。
林见鹤怔怔看着衣摆,突然想起姜漫恼羞成怒跑走的那一幕。
他坐在冷风里,坐了一夜,石像一般。
翌日,姜漫没有去学馆。
她躺在床上不肯出门。
老脸都丢尽了。近期她都不想见到林见鹤。
崇文馆。
蒙磊跟史岱焕昨夜找了很久,才打听到姜漫去过的那家医馆,后又派人去侯府询问,得知姜漫在府中,这才放下心回去了。
早上来到学堂,姜漫竟然没有出现,二人不由有些担心。
林见鹤目光扫过史岱焕一旁的位子,情绪看不分明。
史岱焕纠结了一会儿,扭头来问“林兄,姜姑娘昨日究竟怎么了后来你送她回府了吗”
林见鹤目光落在手中书卷上,漫不经心道“嗯。”
“那她今日为何没有来是什么病症大夫如何说的”
林见鹤脑海里又闪过昨夜里姜漫羞愤欲死的表情。
老大夫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她是姑娘家来月事了”
他抬眸,盯着史岱焕,似笑非笑“我为何要告诉你”
史岱焕瞪大眼睛“你这人”
蒙磊忙将他架远了“史兄切勿冲动,冲动乃是大忌”
下了学,史岱焕挑衅似的,提高声音对蒙磊道“蒙兄,姜姑娘身体有恙,今日我们去侯府探望一下。正好也将夫子的话带给她。”
“好啊。”蒙磊摸了摸脑袋,憨笑道。
闻言,林见鹤没说什么。
只史岱焕兴高采烈与蒙磊走在路上,突然天将劫匪,史岱焕惨遭劫掠,最终只留得一套贴身衣物,不止冷得发抖,还只能等到天暗下来,方才偷溜回府。
回去后便抱着爹娘哭诉“这帮贼人,太过分了娘,快帮我找厉害的侍卫,太丢人了”
他爹娘自是满口答应。
蒙磊对这套可太熟悉了。
他冲到林见鹤跟前“你为何,又打史岱焕”
林见鹤转了转茶盏“我乐意。”
京墨正领着人将昨夜里林见鹤动手后的尸体处理,正好撞见蒙磊。
他看见那些尸体,脸色发白“这是,这是”
林见鹤视线未动,声音有些冷“该死。”
那些尸体死状极惨,蒙磊看了一眼便浑身不适,立即扭头。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见鹤“你怎可随意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