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影响,风朵儿就是京剧词里边唱的菟丝花,现在电视上放得京剧都是些什么,来来回回唱得都是女人要嫁一个好男人才完美,女人在家要三从四德,男人能摆平女人一切
对对对,昨天少年京剧行直播你们看了吗我滴妈,有一个戏我本来很喜欢,可听主播说了后,我隔夜饭都吐了。
啥子主播啥子戏
京剧系学生开的直播,叫少年京剧行,至于戏,我忘了名字,反正戏的内容三观极为不正。
这不能怪京剧啊,怪就怪作词的人。
这的确不应该骂京剧,但京剧不能改进吗白天的三校联谊你们看了没那才叫一个继承糟粕
是风红缨他们学校那个联谊嘛发生了啥我没去看。
风红缨往下翻了翻,大家开始讨论跷功。
隔了五分钟后再刷新,两条热搜下边的风向都变了,变成了彻头彻尾鞭笞京剧的精华和糟粕的场所。
风红缨松了口气,不枉她花光了积蓄。
吵吧吵吧,最好吵到上边的人都能看到。
郑大龙不愧是游荡在娱乐圈前沿的狗仔,经由他指点,披着三角恋大瓜皮热搜的吸精度就是高。
男人拉完第三首曲子时,一条讨论京剧跷功该不该废除的评论跃入大众视野。
风红缨大致看了看。
支持的一方觉得跷功是京剧老祖宗传下来的艺术,就该好好的传承。
反对的一方则认为跷功是缠足的衍生物,新时代的女性不应该被跷功束缚,当然了,男旦想穿那就随便。
事情一旦牵扯到男女对立的话题上,热度只增不少。
“哎哎,小姑娘”
风红缨抬头。
是拉二胡的男人。
“够了啊,赚你一块钱,我都拉了仨曲子了。”
风红缨羞赧的站起来,发现男人面前的碗里就几个硬币。
其中一个还是她给的。
男人哆哆嗦嗦地摸拐杖,这是打算离开了
不对呀。
现在才八点,按理说大部分上班族这时候才下班
男人怎么想着在人流高峰期的时候离开天桥呢
面对风红缨的困惑,男人表现的很淡然。
“都看手机,没人停下来听我的二胡。”
男人说得很轻“小姑娘,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能停下来听二胡的就更少了”
风红缨叹气。
何止京剧这种传统文化急迫需要年轻人努力传承,冷门乐器更如此。
地铁停站,一大批行色匆匆的人从地铁口钻出来。
风红缨举目四望,忽对男人道“会弹四郎探母吗”
男人愣了下,吞吐着问“是戏曲”
“对,京剧。”
“我能。”男人退回原位,语气很淡,“这个我会的,你要唱吗”
“嗯。”
她没学过这出戏,但她跟在金福先生后边听了很多年。
“敢开口吗”男人似乎并不质疑风红缨会不会唱戏,而是担心她胆怯,不敢在人前开嗓。
风红缨高喊一声我的公主贤妻,戏腔震得从天桥经过的人吓了一大跳。
不少人停下来驻足。
相比二胡,来来往往的人对年轻的风红缨更感兴趣。
男人笑了,长满老茧的手端正的将二话搭在双膝之上。
月光下,女孩敞开了唱。
动作、唱腔皆到位,配合着男人拉得二胡,不少人捞出手机拍摄的同时边往男人的碗里扔硬币。
“这女的谁啊唱得好好”
“我认识她,是前边学校京剧系的学生,叫风红缨,她有一个直播号,喏,叫少年京剧行。”
“我要关注”
也有人匆匆听了一耳就离开了。
太累了,没兴趣听咿咿呀呀。
半个小时下来,风红缨嗓子都唱劈了。
天桥人来人往太过喧嚣,她得最大声才能让行人听到。
讨饭的碗里压了两张百元大钞,剩下的都是一些零钱,不多,几十个左右。
但这些比男人一周挣得还要多。
男人非要风红缨收下百元大钞,风红缨没要,而是拿了二十个钢镚。
接下来的三天,风红缨练功结束后都会跑到天桥下找男人合作。
她需要二十个钢镚维持生活。
她太穷了。
第五天时,风红缨将一大把钢镚放进包里,才走出天桥,两个虎着脸的中年人将她拦了下来。
风红缨举起的手机默默贴着衣裳没动。
风妈人工喉发出的机器音依旧没温度。
“红缨,你能不能跟你姐姐学学,不要让我和你爸操心行不行”
风红缨“和风朵儿学什么学她下药害人还是学她坐牢”
因为女儿坐牢伤心过度老了好几岁的风妈脸色霎时变了。
路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