龇着牙。
“大哥,还得麻烦你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我暂时就不回去了哈,回头我直接去学校报道,咱兄妹俩学校见”
风君屹尴尬万分,他突然觉得他的这位大妹好像比他还厉害。
这消息要是传回家里,爸爸应该更尴尬吧。
全家最不看好的一个女儿,却是最有出息的。
寿河村的百姓得知风红缨考了高分后,那激动的劲头比风红缨自个还高昂。
当天下午,马支书掏腰包买了挂鞭炮点了起来。
噼里啪啦声中,风红缨等几个考上大学的知青被乡亲们簇拥着往稻场上走。
还没到稻场,风红缨就听到了欢乐的锣鼓声。
稻场上准备良久的舞狮队看到风红缨,蓦然腾起,欢闹声不绝于耳。
风红缨好久没这么玩了,跃而跨步晃着身子跟在队伍后边哈哈大笑。
舞狮的小伙子很上道,摘下狮子头抛给风红缨。
“红缨同志,你来”
风红缨反手接住,没有任何忸怩,猛地提气随着鼓点往正中央的桩子上跳去,动作稳稳当当。
“好”
一直板着脸的风君屹率先破了功,鼓着掌喝彩“再来一个”
围观的马支书本来还担心一根筋的风君屹会不喜风红缨疯疯癫癫,看到这一幕,马支书堆起笑容。
这就对了嘛,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不挺好的吗
“再来一个”马支书吆喝。
隐在狮子头下的风红缨嘴角微弯。
和后边的小伙打了个手势,下一秒,两人在高跷上忽而仰视跳跃,忽而高空翻滚。
危险而又精彩的动作吓得在场的人倒抽凉气。
风红缨和小伙配合的天衣无缝,在众人吊着嗓子眼喊小心时,风红缨举高狮子头,紧接着蹿身往下一跳,牢牢接住马支书丢过来的绣球。
摘下狮子头,现场一片叫好声。
风红缨站在正中心,对风君屹狡黠眨眼。
苏宝琴和赵晓慧手都拍肿了,风君屹不甘落后,走过来拍拍大妹的肩膀,眸中带笑。
“风红缨同志”
“到”
脸蛋红红的风红缨喘着气,站直身子静等风君屹的下文。
风君屹收敛起喜色,一本正经地说“你不回家的请求我替爸爸批了,咱们学校见”
热闹的庆祝仪式直到月上梢头才结束。
风君屹在寿河村歇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坐车走了。
雪天路滑,得亏考古队当初让县里的挖掘机挖了几车砂砾铺了条宽道,吉普车开在上边才没翻。
不过这样好的路只限寿河村,出了村,车轮一下陷进打滑的雪坑。
后来还是马支书去生产队喊了几个壮小伙子将车推出了山口。
风君屹幸好起早走,半上午时,风雪更大了。
大到什么程度呢,就连一心想捡牛屎赚积分的风红缨在外边都寸步难行。
什么东西都得有个度,下雪也是。
最初村民们嘴里叨叨的瑞雪,渐渐演变成了雪虐风饕,这段过程只用了三天。
三天后,小小的雪崩压塌了村口处的斜坡。
窝在宿舍练体力的风红缨听到了一个噩耗。
生产大队的采购员钟师傅半道被坍塌的山石砸断了腿。
风红缨披着风君屹留给她的军大衣去钟家探望一番后,神色极为凝重。
舍友赵晓慧跟着风君屹的车回城探亲去了,范秀丽范秀丽没考上大学,这几天半句话都不说。
现在连风红缨都不讲话,叽叽喳喳的苏宝琴顿时觉得气氛好诡异。
趁着范秀丽不在这,苏宝琴坐了过来。
“红缨,你是在想秀丽的事吗”
村里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说知青范秀丽没考上大学是因为受了情伤,受不了聂明朗和其他生产队的知青好上,因而高考前天天郁郁寡欢,这样能考上大学才怪。
风红缨摇头。
范秀丽表面听她的劝远离聂明朗,实则心里还挂念着,落榜这种局面她早就料到。
“那你想啥”
考上大学的苏宝琴歪了歪头,忽而捂住嘴大惊“你不会还在想断了腿的钟大叔吧咋你能医好他”
我的天。
苏宝琴暗叹自己真能遐想,可她就是这么大胆,她莫名觉得能将梅梅救回来的风红缨一定能帮钟大叔接上断腿。
风红缨盘腿坐好,闻言撇嘴“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接腿的医术我哪会”
苏宝琴憨笑。
“不过”
“不过啥”
苏宝琴就怕风红缨下一秒说她努努力也许行。
真要是这样,从此以后,风红缨指哪她看哪,就是陷进她都跳,她要永远和创造奇迹的战友保持同一战线
风红缨叹气“不过我倒是有法子能避免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