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
谢琼琚大汗淋漓,大口喘着气,将身侧的孩子紧紧揽在怀里,下颚摩挲过她头顶。
孩子的身上泛着奶香,身体温热又柔软,她抱着她,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你松开”黑夜中,皑皑的声音响起。
才稍稍静下的人颤了颤,有些局促地松开手,容孩子从自己怀中退出去。
小小的女童,退开一半停下来,“你抱得太久了,闷。”
谢琼琚嗯了声,往外挪去些,轻声道,“现在天还没亮,天亮了阿母带你去治眼睛,就好了。”
皑皑道,“你凑到钱了”
“凑到了。”
“会和以前一样吗”
“会的。”
“那就好,不然我都看不到竹青了。”小姑娘话语中带了些欣喜。
谢琼琚给她掖被角的手顿了好一会,扯过嘴角笑了笑。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但总算睡了会。睁眼时还未至鸡鸣,但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便索性摸黑穿戴好,来了厨房。
雨已经彻底停了,空气寒潮。
炉中生好火后,她便赶紧吹灭了灯,借着炉火烤了一会。待身上有了些温度,便煮了麦麸粥,还蒸了四个鸡蛋羹。
大半个时辰后,郭玉醒来,看时辰匆忙要来给她娘两做饭。被谢琼琚按下,道是都备好了,让她再睡会。
对于正膳都以蔓菁汤果腹的李洋,见如此丰盛的早膳,一时未说什么,只将自己那碗收了起来,道是留给阿玉下工回来作宵夜。
郭玉看了眼内室正给孩子穿衣的人,低声道,“我也不用,都留给皑皑吧,这粥就很好了。”
“看天气当放晴了,我明个起多打些猎物,给你们一道补补”
两人相视而笑。
谢琼琚牵着皑皑出来,上桌用膳。
膳后拿出一包银钱给小玉。
小玉和阿洋面面相觑,正要言语,谢琼琚先开了口,道,“这里的十贯钱,两位掌柜各一贯,其余姐妹共一贯,小玉今个上工帮我都还了吧。剩下七贯,你们拿着。一部分是前头你们借给我的,剩下的算是我和皑皑在这借助的花销。”
“这你安心住这便是。”小玉看了眼阿洋道,“我们一共才借给你几个钱,便算需要花销,哪用得了这么多。”
“皑皑受了伤,我也有些病了,劳你和阿洋费心照顾,大家总要补补的。而且我估摸要住上十天半月。”
“你就是个月也用不了这么多。”
“玉儿,我们收下吧。”李洋推过银子。
谢琼琚笑了笑,回屋收拾东西准备带孩子前往荣氏医官。
“这也太多了”小玉看着桌上的银钱。
阿洋亦盯着那银钱,想了片刻道,“你拿这钱,午膳时抽空给她们买两身替换的衣裳,厚实些。然后买些米面有营养的吃食回来,给孩子养养”
四十金买来了珍稀药材,皑皑的眼治疗的很顺利。七日后,三帖药用完,基本恢复了视力。
在荣氏医馆揭开的纱布,谢琼琚掌心全是汗。
皑皑睁开眼睛。
谢琼琚低头不敢看她。
皑皑道,“你的手在抖,我看见了。”
谢琼琚颔首。
“我看见你低着头。”孩子又道,“你不看看我吗”
谢琼琚抬眸。
“你哭了。”皑皑指了指她面庞,“我看见眼泪了。”
谢琼琚终于笑起来,她俯下身抱过孩子,“阿母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再不让你受伤了。”
小姑娘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喊出那两个字,却也没再推开她。
皑皑的眼睛还需复诊,谢琼琚算着日子,离月底还有半月,尚且不急。
这日来医官复诊后,李洋猎到两只兔子,过来接了皑皑回家玩。
谢琼琚留在医馆让荣大夫瞧一瞧她带来的草药。
原是阿洋前几日上山打猎时采回来的,山里的老人说这是接骨止痛的良药,难得一见。
荣大接来看了许久,眼中腾起一点亮光,道这是乌色曼陀罗的变种,虽不及纯种疗效好,但确实也算得上是止痛良药了。
“你这手近来可还是疼痛不能施力”
谢琼琚的手,筋骨无伤,却疼痛难抑,但是又时好时坏。他行医近三十年,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个病例。
近一年,谢琼琚已经不怎么手疼,两人都以为是痊愈了。不想近来又频繁发作。
平心而乱,他对谢琼琚的照拂,一半是医者父母心,一半是出自医者的求知欲。
“得了多少这样的草药”荣大夫问。
“大概有一斤多,且在家中放着。”
荣大夫颔首,“且都拿来,我看着医书调方给你用。”
“那便多谢了。”谢琼琚想了想道,“荣大夫,您可以开一些安神的药吗剂量大些。”
荣大夫蹙眉,“不是给你开了安神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