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死静,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过来,看见正在喝酒的白衣青年,皆不由得一怔。
其实早在赵桓进来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了,原因无他,仅仅是他太耀眼了,并未有刻意的雕琢,他的一举一动都自然而然,却有着一种与周围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气质。
许多在东京城生活了一辈子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他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钱喻的目光移过来,充满了敌意,冷笑道“你是在跟本公子说话”
赵桓却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滚过来,跪在我面前认错,并且向这里所有人道歉。”
钱喻一听,顿时气得差点原地爆炸,他是谁他是什么身份,就看看当朝宰相的儿子也来迎接他,就知道他的身份有多尊贵了。
赵宋皇室对东南钱家是礼遇有加,这偌大的大宋,敢和钱家叫板的,除了赵氏,没有第一个家族了
钱喻摇了摇头,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嘲讽道“真是蝼蚁不知天高啊让本公子下跪,你以为你是皇帝不成本公子身边这哪一位在东京城不是跺一跺脚,整个东京都要震一震的你算什么东西”
赵桓放下酒杯,至始至终都没有看那边一眼,但他已经是万人中央,在所有人眼中,他就如同天空的太阳一样耀眼,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顶礼膜拜的气息。
“跺一跺脚,东京都要震一震唐明仁,你去问问你父亲,他躲一躲脚,东京城敢不敢震一震”
被一个陌生人点名,当朝参知政事的儿子心中却是生不出半点恼怒,反而是一紧,只觉告诉他,这个年轻人身份不一般,他在点名宰相的时候,语气是如此自然,仿佛宰相在他面前,也得老老实实。
唐睿不由自主答道“家父只是参知政事而已,忠心为国,一切为民谋福,绝不敢言跺一跺脚,东京城要震一震。”
开什么玩笑大哥,这种场合老子要是说老子的父亲跺一跺脚东京城都要震一震,这话若是传到当今天子耳朵里,老子的父亲还干不干了
赵桓依旧没有看那边一眼,而是继续道“唐明仁,你今日从这里出去,先不着急带着那个人去见你父亲,你先去徐处仁府上问问徐相公,问问他,看他跺一跺脚,东京城敢不敢震一震。”
唐睿心中叫苦,我靠你特么到底是谁啊怎么还扯上当朝太宰了,那是你扯得起的人物吗
唐睿向反驳赵桓,但不知为何,只觉告诉他,最好不要说话,否则会有大麻烦,他硬是将话吞了回去。
这里的情势发展到这个局面,已经很惹眼,如今朝局如此动荡,东京城到处是各方势力的探子,都想将对方拉下台塞自己的人上位,他这个参知政事的儿子,决不能在这里久待,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就完了。
当然,他也绝对不会去问徐处仁那么蠢的问题,徐处仁可是他父亲的直属上司,他这么做不是脑子有坑吗,除非是皇帝让他这么去做
赵桓继续道“你只管去问,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我倒是要看看,这东京城,谁敢说自己跺一跺脚,东京城要震一震的”
“哼你算什么东西,本公子一只手指就能碾死你”
说话的是当朝翰林院士杨时的孙儿杨修仁,眼下是难得的向钱喻表忠心的时候,他当然不会放过,与钱家关系打好一点,杨家也可以多赚一点。
其他人自然都不会放过,和东南打好关系,以后有的是钱赚,朝廷又要开海,又要将杭州建立成大宋的东都,东南是绝佳之地,必然会有大批官员调过去,他们这些人到时候凭着裙带关系,都可以过去,过去后还得好好仰着东南第一勋贵、大宋首富钱氏。
此时当然是争先恐后要表忠心,一个个都站出来,搬出自己的父亲。
每一个人说出来,都会惊得周围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人的父亲无不是两府大臣,掌朝廷机要,国之重事。
赵桓依然没有看他们一眼,淡淡道“你们的态度能否代表你们父亲的看法”
“自然能”
赵桓心中道很好,朕的大臣们,养出来的儿子都是好样的
眼见形势发展到如此严峻的地步,花想容不得不站出来,这一切都因她而起,若是她答应了钱喻,便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也不会出现一群权贵公子逼迫那位官人了。
她忍不住多看了赵桓几眼,将赵桓的模样深深印在心中。
可惜啊,他面对的终究是朝廷大臣们的公子,就算他的家族也非常显赫,必然不会是对手。
若是今天没有这些可恶的家伙,她很想邀请赵桓到后院一同煮茶弹琴。
花想容道“请诸位官人不要再为难那位公子,奴家依了便是,东京乃圣天子之东京,奴家相信,天子脚下,一切自有公道”
钱喻随手将酒瓶砸碎,大声道“小贱人你闭嘴刚才敢当众驳本公子的面子你以为你现在答应了就完了等本公子收拾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