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虽然不愿意提起此事,但却不得不,他看向那宫女“母后不要被一些人蛊惑了,小舅舅以敛财为乐,卖官鬻爵,甚至差点引发了西南大乱,他的真正意图是什么,难道母后不知道他若只是贪财倒也罢了,他还想要更多府里搜出来的龙袍皇冠,难道不足以证明。”
皇后道“那是给栽赃的莫须有的”
“是这个人告诉母后的吗”豫王盯着面前那人,“就是因为这中人跟在小舅舅身旁,妖言惑众,才挑唆的小舅舅一步步越过了线,如今她又来挑唆母后,母后难道不仔细想想,也要上此人的当吗”
这会儿那宫女早不是先前那低眉顺眼的卑微样子,双眼明烁烁地扫着豫王“王爷,你可真是让皇后娘娘失望,国舅老爷在的时候,待您也不薄,甚至早流露出要扶持您的意思。至于西南,不过是想趁机让太子陷在那里罢了国舅老爷可算是为了您而死,您竟丝毫也不领情还这么诋毁他。”
豫王道“住口你不必跟本王说这些花言巧语,你在永州为难宋夜光的时候跟她说过什么你说是本王指使的你们造反倘若太子信了你们的话,那就是兄弟阋墙,你们却坐收渔人之利”
宫女笑道“王爷,那不过是攻心之计罢了,何况按照当时我们的预计,太子跟宋夜光都会死在西南,王爷自然会顺理成章登上那龙椅。”
“可惜你们的算计都成了空,”豫王冷笑道“也少拿本王做筏子,本王想要的东西,自然自己去争,你蛊惑了小舅舅,又来蛊惑皇后,其心可诛”
说到这里,豫王不等皇后开口便道“关河,把此人拿下”
关侍卫早在方才便看见了豫王的手势,闻言即刻纵身跃起。
豫王向着宋皎一摆手“快走”
宋皎想叫豫王跟自己一起走,因为方才宋皎从这宫女身上的香气、以及她的眼睛看了出来,这个人,正是之前春昙的艳离君,也是永州刺杀自己而逃走的那人。
她拿不准艳离君到底会怎么样,万一鱼死网破,连豫王也不放过呢。
但这艳离君之所以潜伏在凤仪殿,多半是跟皇后有什么密谋。皇后再怎么样都不会伤害豫王的。
如今见关河挡住了艳离君,宋皎一咬牙。
她转身刚要走,便听到艳离君喝道“站住把她拦住”
宋皎一怔,脚下却没有停。
但是另一个人却停了下来。
他非但停了下来,还一把抓住了宋皎。
宋皎很是震惊,转头看向盛公公“公公”
盛公公的神情有些惘然地,并没有看宋皎,而是看着前方,倒像是艳离君的方向。
他的手攥住宋皎的手腕,前所未有的用力。
此刻皇后怒喝了声“关河,吃力扒外,你还不停下”
关侍卫见宋皎没走成,蓦地后退到了豫王身旁。
艳离君也往后一步,站在皇后的旁边。
豫王也正盯着盛公公,不知他是怎么了,却听艳离君冷道“娘娘您看,她果然没有中蛊。”
皇后道“怎么回事”
艳离君满眼狐疑地盯着宋皎“不对劲,她明明拿着那而且这太监也已经中了。”
皇后一阵心烦“那又怎么办”
豫王听到这里,脸色泛白,他只知道皇后有些“丧心病狂”了,但毕竟皇后病重,又是被人谗言挑唆,他心里还想把自己的母后劝回来的。
但现在听到这里,心头一阵阵发寒。
“母后你”豫王望着皇后,说不出的失望跟寒心“您到底做了什么”
皇后好像也忍无可忍“做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你竟然要跟母后作对么”
豫王转头看了眼宋皎,又看看盛公公,见他暂时没有动作,便才肩头一沉“不就是为了那个位子吗”
皇后道“你别说你已经没有了斗志,你就真的甘心离开京城,从此一辈子也未必回京,连本宫死你都未必能见一面”
豫王一撩袍子,竟向着皇后跪了下去“儿臣最后恳求母后,悬崖勒马,把这乱党拿下,放了夜光。”
皇后嗤地冷笑,仿佛也极失望而恼怒“你在说什么胡话放了她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本宫岂能放过”
豫王的脸色一片惨淡“母后好糊涂,夜光若是在这里出事,皇上岂会放过,太子又岂会放过这是引火烧身啊”
“哼,”皇后笑了笑“谁说她会在这儿出事”
宋皎听到这里,淡淡地问“娘娘,您是在王爷的那块平安扣上下了东西吗”
事到如今是彻底的图穷匕见,皇后也觉着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不错。”
“或者是”宋皎很平静“会让人听命而行的蛊”
皇后有些诧异,不由看了艳离君一眼。
宋皎也跟着看向艳离君“我倒也恰好知道有这么一中蛊,叫做咒,你从哪里弄来的”
艳离君道“这个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我感兴趣的是,你为何没中蛊。”
宋皎道“你当然盼着我中,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