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也觉奇怪“你送的你不清楚”
“夫君、珍藏了很久是他的、宝贝。”喃喃地,罗盼儿的脸上又浮现痛苦之色。
朱厌顿了顿“那么,你跟你夫君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罗盼儿也停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意死了。”
说到这里她像是有些受不了似的,又重复了一遍“如意死了夫君一定是为了她、为了她”
朱厌见她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指尖用力,罗盼儿一声不响地向后倒下,诸葛嵩及时把她扶住。
陶避寒满脸骇然。
朱厌道“如意是谁”
陶避寒的脸色有些怪异,他记得这个名字,虽说只看过一眼“应该是程子励在鹤州曾纳过的一个外室。”
“外室人呢”
“早在鹤州事发前,程子励就已经不要她了,她也离开了鹤州本地,所以在追查的时候,并没有”
朱厌嘿嘿笑了两声“怪不得主子要我回来,小桃子,你怎么就想不到,这程子励是早有预感,所以提前安排了后事呢”
陶避寒死死地闭了嘴。
诸葛嵩已经把罗盼儿放在靠墙的罗汉榻上“这么说,之前程子励说的多谢把它带来,应该指的那字条,而后面的它还好么,应该是问如意,罗氏刚才说如意死了,而程子励也是为此而死”
陶避寒道“她当时对程子励可没提半个死字,只说程残阳会安置妥当、老子不会不管儿子之类的。”
朱厌道“你试着想想,倘若儿子在外弄了个身份尴尬见不得人的外室,德高望重的老子会怎么给他安置妥当别人我不知道,若是我,那外室呵呵,早就化成灰了。”
诸葛嵩顾不上跟他挑刺“可这叫如意的外室怎么会如此重要,让程子励肯为她而死程御史向来稳重谨慎,按理说绝不会对一个妾室出手。”
朱厌道“忘了字条了吗那个字条呢”
陶避寒接口“没有字条,事发后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就算他撕得粉碎也会看到蛛丝马迹,程子励身上也翻过了,监牢里也并无火折子,不会烧毁。”
朱厌又露出那种令人厌恶的笑容“他身上你找过了,身子里面呢。”
“你说什么”陶避寒吃了一惊。
“别忘了,他可是中毒而死的,你不是找不到毒物吗”
“你难道说,那字条”
“小桃子,你这会儿立刻赶去把他的胃挖出来,兴许还能找到点蛛丝马迹,那字条可是他珍藏多年的宝贝,也是他致死的关键,找到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虽然说去切开程子励的身体,让陶避寒有点犹豫,但既然有助于破案,他没什么别的可说。
“你可不要猜错了”临去,陶避寒扔下这句。虽然他并没有怀疑朱厌,反而相信他的判断。
朱厌露出森白的牙齿“我当然从不会让你失望。”
停尸的房间在大理寺后院一处偏僻所在,陶避寒带了两个亲随跟一名仵作前往。
他一边希望那字条确实是给程子励吞下,给他留一点线索,一边又觉着朱厌一回来就牵着他们的鼻子走,这种感觉令人很不喜欢。
亲随挑了灯笼开了房间,陶避寒挥手示意仵作上前开尸。
灯影下,程子励的脸色虽不佳,但确实他还是极清俊的。陶避寒打量着他的眉眼“真奇怪,你可是程残阳的儿子,难不成竟会因情而亡吗那么你在鹤州做的那些事”
每个人总是有软肋的,程子励的软肋好像跟那字条和叫如意的妾脱不了干系。
但在陶避寒看来,程残阳却是没有软肋的。
果然,父父子子,大有不同。
耳畔是有些瘆人的,刀子割破皮肉的响动,他扫了眼,仵作给程子励开了胸,慢慢地伸手去掏摸所需要的。
陶避寒忍不住也屏住了呼吸,但偏在这时候,外头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几乎把陶避寒跟仵作都吓了一跳。
一名大理寺的侍从出现门口,急促地说道“少卿,御史台的程大人来了。”
“程残阳”陶避寒身上发麻“到哪里了”
他问了这句又催促仵作“快找”
程残阳这么快到了,难道他听说了风声
自从程子励回京这么些日子,程大人可是一次也没有来探望过儿子,堪称铁石心肠,如今他总算是来了,还是在这个关键时候
陶避寒知道,程御史亲临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也许,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他吩咐侍从“叫人挡着些”又催仵作“赶紧”
程子励自打入狱,就没怎么吃东西,胃小小的缩着。仵作的手开始颤抖,就算他也算是大理寺里见惯风云的人物了,在这样暗夜来开尸,到底是忍不住心悸,何况身边还有个小阎王在不停地催。
陶避寒不耐烦,将他踹开,自己拿了一把薄刃刀,把那胃轻轻地剖开。
他不敢过分用力,怕损到里头的东西。
果然,在一团黏糊糊的东西中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