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宋皎的手摁在门闩上,手指微微地有些发颤。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微微低着头。
先前她听出是宋申吉的声音,隐隐地似还有母亲,竟按捺不住,到底奔了出来。
隔着门,她听见了魏氏临去的那几句话。
毕竟是她的母亲,此刻心灵相通似的,宋皎知道母亲心里是真切的难过,因为她的心中,也一阵阵地涌痛。
她低着头,泪无声无息地一滴滴掉落,正在这时侯,一只手从后面探过来,握住她搭在门闩上的手。
赵仪瑄道“他们走了,你可放心了吧。”
宋皎没动。
夜影中她桃红的衫子颜色略深,但太子看到,那浅浅珠光的缎子正瑟瑟地。
“你是因为觉着要分别了才这样”赵仪瑄想了想,云淡风轻地说道“大不了明儿你回去说声,你不去宁州了,虚惊一场,岂不是皆大欢喜。”
宋皎听到这里,便醒悟过来,她抬起头,擦了擦眼中泪“不是,我刚才、被风吹了眼。”
“在本太子面前你大可不必这样,”赵仪瑄笑了声,握住她的手引着她缓步向屋里走去,且走且说道“你该为宋申吉庆幸,今日本太子带的是诸葛嵩,倘若带的是朱厌,宋申吉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足以让院墙外的诸葛侍卫长听得清清楚楚。
宋皎微怔“朱厌是谁”
赵仪瑄道“你最好别跟他照面。不过也未必,最近正琢磨着把诸葛嵩换了。”
“什么”宋皎诧异起来“为什么换侍卫长”
赵仪瑄哼道“他胆子太大了,办事不力,欺上瞒下。”
“这不可能,”宋皎虽然常常暗中抱怨诸葛嵩,但对于他的人品是毫无怀疑,尤其是诸葛嵩对于太子,是绝不会有二心。她忙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侍卫长对殿下是最忠心的不是么”
赵仪瑄微微一笑“他确实忠心,就是忠心过头了才惹人恨。要不是你那天替他说了那句话,今日才不带他过来。”
宋皎越发迷糊“我不懂什么忠心过头,我又说什么了怎么我不记得”
此刻两人走到屋门口,夜风吹拂,赵仪瑄环顾这静谧的院落,听着草丛中的虫鸣,轻声道“没什么。你也不用在意,从这刻起,不要再提其他人了,好么”
赵仪瑄方才不过是看宋皎因为魏氏伤心,所以故意地说起这些,引开她的注意力罢了,如今见目的达成,自然见好就收。
他推开门,拉着宋皎入内,堂屋中没有点灯,黑漆漆的,太子索性就摁着在门板上亲了一阵。
黑暗中,只有两个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从堂屋中到了卧房,宋皎始终并没有任何的抗拒,甚至并没有出声叫他停或者别的。
赵仪瑄心里的喜欢翻腾,但同时又有点莫名的忐忑。
于是,他故意地在脖颈上轻轻咬了一下,这才听到宋皎闷哼出声。
“夜光怎么这样乖”他按捺不住问道。
宋皎抬手遮住眼,过了片刻才小声道“殿下,不是喜欢这样么”
赵仪瑄将她的手挪开,她有些惊慌地眨了眨眼,又忙转开头去。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她的脸色,觉着她可能是在怕羞“那次本太子稀里糊涂的,只记得抱了一个人,都不知道是你,连脸都没看清楚,真是暴殄天物是不是还伤着你了”
提到“伤”,宋皎打了个哆嗦,果然是心有余悸。
她咬着唇红着脸的,本不想多言的,可还是忍不住小声道“求殿下务必轻些。”
太子意味深长地笑了“放心,这次不会伤着夜光。”
赵仪瑄且说,且去摆弄那裙子的系带,却不料他从不做这种事,又因心急,一不小心竟把活扣拉成了死结。
他已经没法儿等待了,又不愿意让宋皎看出自己的紧张,便索性不去理会那个结,而只胡乱地将裙摆推高。
他察觉宋皎瑟缩了一下,但除此之外,竟没有动。
桃红色是最挑肤色的,肤色略暗,便会显得更暗淡。
但如今在太子面前的,却是桃花跟雪色相映生辉,任凭是谁看了都无法把持的曼妙美好。
与此同时,太子嗅到那熟悉的曾叫他魂不守舍的香气,此时竟越发浓郁了,好像整个室内都是这种缭绕的香气。
太子鬼使神差地俯身,在那雪玉上深深一嗅。
这次他确认了,这香确实的是从宋皎的身上散出来的,就算是新鲜胰皂的味道都压不住的天生香气。
他果然是捡到了宝。
“夜光”太子彻底的迷醉其中了,身不由己地只是连声唤她的名字“夜光,夜光”
声音之中都带了不自禁的颤意。
宋皎听着耳畔太子的叫声,那种心跳而晕眩的感觉又席卷而来。
她猛然又想起见萤山的那次,有些恐惧,但又有些期待,她很难形容这种心情,但与此同时,她还记得另一件事。
她必须要做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