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心吧,本太子身体好着呢,就算现在把你摁也不在话下。”
宋皎听着那个词,脸皮开始发热。
她想叫他别如此口没遮拦“殿下”
“别的不肯说,先说一件,”赵仪瑄很记得自己是为什么来的“为什么要离京。”
宋皎道“是、御史台照例外调。”
“是外调,还是因为豫王”赵仪瑄道“你方才跟徐广陵推心置腹的时候,本太子可没有聋。”
说到这里他迈步上前“告诉本太子,你是因为他而想离京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你倒是说说看,你怎么跟他相濡以沫了嗯”
宋皎将头转开,脸皮更热了几分,这句话她不过是随口说来,并没有别的意思,其实也算恰如其分,可经过了太子的嘴,却仿佛变了味。
“不是,”宋皎知道他开始生气了,此刻若一味地避让含糊,只能更激怒了太子,她只能说道“殿下,您既然听见了我说的,那您就应该知道,我是因为跟豫王殿下决裂了,已经、到达势如水火的地步京内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而且之前程大人确实提过要我出外差,这才、定了下来的。”
这几句话,果然有奇效,尤其是“跟豫王决裂”“示弱水火”“无立足之地”几处,简直可圈可点,让太子的心里都不由地舒服起来。
“真的吗”他却还是有点狐疑地问。
宋皎道“徐大人的话您也听见了,这还有假吗”
赵仪瑄脸上的愠色以风卷残云之势消失“还以为是什么呢要是为了这个,又何必离京”
他灿若春华地笑了笑,道“你要是怕他会对你怎么样,大可不必,没了他更好,从此之后你就是本太子的人不比之前更好”
他看着她微红的小脸,实在忍不住,抬手捏了捏,手底温润软嫩。
太子笑的更舒心了“从此后本太子就是你的靠山,为夜光撑腰,如何”
他的目光向下,扫向那一抹让他这几天里都梦萦魂牵的纤腰。
宋皎脸皮发热,心里却有点发凉。
她错估了太子回京的日期,也错估了太子的心意。
此刻她突然意识到,赵仪瑄既然已经回来了,如果他愿意,自己恐怕是走不了的。
但是她并不想要东宫当靠山,也不想当他的人,她只想要走,痛快干净地离开京内
刚才跟赵仪瑄解释的那番话,所谓“决裂”等,宋皎其实并未说谎或者夸大。
在城郊的茶馆内,豫王临去的那一番话,在徐广陵跟关河听来大概只是憎恨决绝之语。
但宋皎知道豫王是当真的,他虽貌似温润端方,但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留情。
他说不要再见到她,那就是警告她,从此不能再出现在他面前。
但她是程残阳的人,出入御史台、或者京内,天长地远,怎会见不着总有想不到的时候。
所以在回京的路上,宋皎已经打定了主意,她得离开。
可如今万事俱备,东风还没有到,偏偏太子殿下如西风一样掩杀而至。
宋皎心里一阵慌乱,唯一的念头是自己的调令是御史台下的,东宫应该不至于会从中作梗擅自干涉吧
脚步声从外头传来,隐隐地是小缺“咦,徐大人”
才嚷了一声,就销声匿迹了。
宋皎心头一动,刚要迈步往门口走,赵仪瑄却道“站着。”
太子把宋皎一挡,倒退两步到了门口。
一边盯着她,他一边回手,竟慢慢地将门给关了起来。
宋皎的眼神逐渐不对“殿下你”
她意识到情形不妥,赶忙走前几步想去开门,一边匆忙解释“还是开着的好,若让人看见”
不容她说完,赵仪瑄探臂一兜,竟轻轻地拦在她腰间,顺势一揽
宋皎身不由己地,给他拢在怀中,竟就压在了旁边的书柜上。
“知不知道,这两天在行宫,本太子想的最多的是什么”他的声音低低的,眼睛好像要透过她的双眼,看到她的心里去。
宋皎有些抖“殿下的这是,在御史台”
“你上次提醒过了,多谢,”赵仪瑄挑唇而笑“本太子当然知道这是在御史台,怕什么”
“殿下”
赵仪瑄盯着她脸上浮现的薄红,只觉赏心悦目,之前在行宫的那千娇百媚,哪里比得上她一颦一笑,一个含羞带恼的低眉。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怀中之人,轻声地说道“回答本太子的话,嗯你要是说对了答案,倒是可以考虑饶了你。”
宋皎怔忪“什么”
“这两天在行宫,本太子想的最多的是什么你可知道”
宋皎抬眼看向他,她的心弦紧绷的,四目相对,她仿佛能从他眼底看到那个答案,但她却不愿意说出来。
赵仪瑄笑道“这可就没办法了,谁叫你这么笨呢。”
眼见他逼近,宋皎脸红耳赤“殿下,我知道”
“那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