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屋里也站满了人, 林然然奋力扒开人群冲进去,只见杨妈妈歪在炕上,抱着头靠在吴奶奶怀里不停呻 吟。
“娘你怎么了”林然然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然然, 我头好疼”杨妈妈放心地窝在林然然怀里,虚弱地说。
“嘘, 嘘没事了,没事了”林然然轻抚她的后背, 低声安抚着。
杨妈妈已经一年没犯病了, 而且人越来越清醒明白, 怎么突然又犯了顾老大家又作妖了
恶狠狠地抬起头, 正想问问发生了什么,这才发现饭店里的男人正跪在屋子中间, 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林然然吓了一跳, 刚刚进屋只关注杨妈妈了, 还真没看见这儿还有个大活人。
什么情况
难道他冒犯了杨妈妈让她犯病了
以为长得帅我就不打你吗
吴奶奶看林然然握着拳头要下地赶紧拉住她。
林然然扭头奇怪地看向吴奶奶。
只见她一脸复杂, 艰难地开口。
“呃然然, 这是顾磊。”
什么
林然然瞪大眼睛, 不敢置信地盯着吴奶奶, 吴奶奶点点头,她又转过头去看顾磊, 再看看杨妈妈, 再看看顾磊。
死机了。
顾东海一直在炕边上站着, 他一听到信儿就跑了来, 见林然然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咳嗽一下。
“然然,你陪你娘好好休息,石头, ”他招呼顾磊,“先来顾伯家坐坐,几年没见了,咱爷俩唠唠嗑。”
“是啊石头哥,先上我家歇歇”顾志新两兄弟一左一后把顾磊从地上拉起来。
顾磊看看脱力的杨妈妈,又眼光深沉地看了看呆望她的林然然,低声应了声,走出了屋子。
屋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支书走了,顾磊回来了,这可是大新闻
林然然定定神,喂杨妈妈喝点红糖水,轻轻按摩她的太阳穴,等她睡着了才和吴奶奶走出屋。
原来顾磊一进村就认出了正在院里喂鸡的吴奶奶,过来打听她娘,吴奶奶先是不敢相信,仔细打量才认出这个高大健壮的青年正是快十年前离开村子的顾磊,惊喜地招呼他进屋。
杨妈妈正坐炕上纳鞋底,顾磊进屋“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喊了一声娘。
杨妈妈呆住了,直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年轻人,突然就捂着脑袋喊头疼了。
“唉,都怪我”看杨妈妈难受的样子吴奶奶自责极了。
“不怪你,娘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慢慢就好了”
杨妈妈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只是心理的伤需要慢慢治愈,顾磊平安回来她的病也会很快痊愈的。
其实林然然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既为杨妈妈高兴,心情又有点酸涩复杂
晚上杨妈妈醒过来,头不疼了,可人还是有点呆呆的,林然然喂她喝了碗鸡丝粥。
等她睡熟了,林然然拜托吴奶奶看着,自己往顾东海家走去。
天色已经全黑了,往常村里早已陷入沉睡,今天却感觉整个村子都在躁动着,兴奋着,空气中都充满了八卦的味道。
走进屋子,顾东海一家正陪着顾磊坐炕上喝酒。
顾磊看到林然然进来,下地“刷”地给她敬了一个军礼。
“林然然同志,谢谢你照顾我娘”顾磊目光真挚地凝视着她,“你救了我娘的命,我顾磊感激你一辈子”
林然然望着他高大的身形,起码有185吧一站起来感觉屋子又矮又挤,都快喘不过气了。
而且,声音也太好听了吧低沉雄厚,自带低音炮效果,真是太犯规了。
“不不用谢,”林然然涨红了脸直摆手,“那也是我娘,照顾她是应该的”
顾磊眼光微闪。
“石头啊,你可得一辈子记然然的好,要是没有她,你娘”顾东海长叹一口气,“我没照顾好弟妹啊”
“顾伯别这么说,这么多年多亏你们帮衬”
孙亚珍拉着林然然坐在炕沿上,正对着顾磊,又往她手里塞了把花生。
林然然冲她笑了笑。
一下午村里人络绎不绝地过来,一直都没机会好好唠唠嗑,顾东海细问怎么会传出牺牲的消息呢
顾磊挑能说的说了,他在南边参加一项秘密任务,总攻之前消息暴露,他们小队被包围了,他掩护战友撤退受了伤,和部队失去了联系。
后来在当地寨民的帮助下养好伤,过了好几个月想办法潜入敌人的寨子做了卧底,上个月才和部队联系上里应外合端了敌窝。
“好好”顾东海兴奋地直拍大腿,“不愧是长河的种”
这样吃吃喝喝的,很快顾东海就喝高了,赤红着脸灌进去一杯酒,“唉,你大伯家真不是东西”
林然然没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