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叹了口气就走出去了,陈立夏看着挂水的瓶子,心里七上八下的。
国年出了什么事他的腿怎么了难道是在路上出了车祸
她脑袋里想象出一百种情况,一种比一种糟糕。护士为了吸收好一些,点滴打的很慢,陈立夏看着那一滴滴摇摇欲坠的药水,心急如焚。
忍了又忍,她还是没忍住要去拔针头,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错乱的脚步声。她一抬头,只见赵国年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进来。
“立夏,你回来了找到张曼了吗”
“国年”他看上去走地很吃力,可能是因为拄着拐,所以眼神不自然地下落,不肯跟她对视。
陈立夏鼻子忽然一酸,拔了针管就跳下床,几步跑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抱住了。
赵国年摔地那一下很严重,只是怕她担心,强撑着走过来。她这一抱,他被撞地后退几步,差点撑不住栽倒过去。
陈立夏还以为是自己的肚子抱着他不舒服,略带羞赧地松开了,却还是用胳膊圈着他的肩膀,仰着头问道“国年,你怎么了怎么进康复科了这个”顿了一下,“这个拐是怎么回事”
“没事。”赵国年淡淡地应道,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什么异样,可是陈立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更紧地搂着他,有心要追问,可是这方面他一向很回避,她也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
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一句轻飘飘的,“没事就好。”
赵国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她回到床上去。
陈立夏顺从地松开他,转身走了几步才忽然反应过来,如果是往常,国年一定会搂着她回到床上去的。
可是今天他甚至没有回抱她一下
她将这个反常归结于他的腿受伤了,可是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难过。
好像,那个处处以她为中心以她为先的赵国年就要不见了。
陈立夏上了床,赵国年将针给她重新扎好,就坐在床边守着她。两个人心里又藏着心事,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目光交汇,总有一丝丝的尴尬。
良久,陈立夏的点滴打完了,赵国年也没喊护士,自己站起来弯着腰给她拔针。
他侧着脸,目光专注,从陈立夏的角度,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看得陈立夏有些恍惚。
她心里一动,忽然凑上去要搞个偷袭,不想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许飞大大咧咧地从外面跑进来。
陈立夏像是被抓到做了什么坏事情,一下子坐得离赵国年好远。
“立夏,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许飞一脸担忧地走过来,赵国年适时地拎着点滴瓶子走出去,给她们一个说话的空间。
许飞的注意力却全部放在了赵国年的拐杖上,眼神毫不掩饰的惊讶与心疼,陈立夏喊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小飞,你想什么呢”陈立夏声音大了些,可算是将许飞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张嘴却是一句质问,“赵国年怎么了怎么开始拄拐了”
“额”陈立夏咬咬嘴唇,“我也不知道。”
“你”许飞明显有些生气,说话的语气也冷了下来,“你怎么回事啊他是你丈夫,受伤了你都不知道关心一下赵国年对你多好你心里没数吗你这样,真是太辜负他了”
陈立夏本来心里就愧疚,被许飞这么一说,更是抬不起头了,也就忽略了许飞这种指责的语气。
后来过了很久,陈立夏才恍惚反应过来,其实许飞有什么立场说出这番话呢如果她能当时就看到这一点,也不至于后来闹得那么难看。
而此时,陈立夏看着许飞怒气冲冲的脸蛋只觉得羞愧,可是国年一向不喜欢她过问他的右腿,她也不想去碰他那块禁地。
“你来找我,是发生什么了吗你找到张曼了吗”
陈立夏转移了个话题,许飞注意力也被转移过去了,叹口气,“找到了,她额头磕了个大口子,在校医室包扎完了,现在在寝室休息呢”
其实许飞听王科长说陈立夏进医院了,就赶紧来看她。不想跟护士一打听,陈立夏和赵国年都出去了,也没有张曼的影子。她就不知道该去哪,走着走着就回了寝室,正好遇到张曼顶着头上的纱布走回来。
让许飞惊讶的是,送张曼回来的居然是管新杰,两个人虽说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可是那眉眼之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许飞想着,一股脑地跟陈立夏说了。
陈立夏听着,是跟市场大爷的话对上了,看来是管新杰将张曼带走包扎了。张曼现在应该是没有事了,她微微松口气。
“立夏,你说话啊你说张曼和管新杰是不是有事儿”许飞追问着。
陈立夏咬咬下唇,“别瞎想了曼曼的事,她自己心里有数的”
“不是我瞎想,是她”
“那你也不能说师生恋的后果你不是知道,这事儿没弄清楚,绝对不能说,不是给曼曼抹黑吗”陈立夏语气严肃起来,许飞听她的听惯了,也点点头,不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