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放慢了语速,霎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赵国年好像没有注意到那些目光似的,慢悠悠地说道“你的病不是开玩笑的要是真的想保住孩子,就好好的把心思放在保胎上面,不要走歪门邪道”
上午他去给沈洋洋治病的时候,沈洋洋哭诉了自己的困境。朱才俊不肯离婚,她一个人很无助云云。
当时赵国年本着医者仁心,耐心地听完了,但是没有多想什么。如今沈洋洋一副要赖上来的架势,他自然就懂了。
拿他当挡箭牌吗
那她想得有点多
沈洋洋脸色一滞,没想到赵国年会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她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一早晨她就见血了,赶紧就找了赵国年过来看。赵国年当时说过一句,让她注意的话,她心里一直想着跟他套近乎,没有在意。
这个时候,她有些忐忑了。难道她的孩子真的出问题了
沈洋洋眨眨眼,防备似得后退一步。陈立夏眼尖地看到这个小动作,忽然冷笑着出声道“沈洋洋,你怎么不坐过来啊我要跟你说个事儿呢好多人都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国年的,你说怎么会有人傻到说这种话呢你觉得好不好笑啊”
她这么光明正大地将话挑明,沈洋洋也不好再顾左右而言他了,尴尬地点点头,“我的孩子,怎么会是赵校医的呢”
“对啊,明明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嘛”陈立夏笑着接道。
沈洋洋更尴尬了,低着头,点点头扭身就走。孟奇没想到形势急转直下,陈立夏和赵国年几句话就把场面扭转了,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犹豫着跺跺脚,也跟了上去。
陈立夏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努了努鼻子,“国年,你以后给人看病可要小心一点啊不然,人家有孩子都要赖在你头上了”
众目睽睽之下,赵国年忽然握住她的手,醇厚地声音带着笑意答道“好”
两人的位置靠着窗户,明媚的阳关透过玻璃照进来,赵国年整个人都发光了。他嘴边带着淡淡的笑,俊朗的容颜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很多围观的女孩子都看呆住了。其实找过年的容貌在学校里还是很有市场的。陈立夏将那些惊艳的目光暗暗记下,傲娇地在他手心掐了一下,“以后不许在外面笑了”
赵国年不懂她这奇怪的要求,陈立夏却低下头专心吃饭了。
下午没有课,陈立夏回了宿舍跟许飞和张曼一起复习功课。听说午饭的时候孟奇回来没一会儿,就被教导处叫过去调查上一次的作弊事件了。
陈立夏了然地笑笑,怕是刚刚孟奇跟着沈洋洋一起去,就是为了杀杀她的威风,然后警告她不要乱说。
只是没想到,沈洋洋落荒而逃。
其实她真的很搞不懂这种人的思想,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做得有什么意义呢
她的原则一向是亲君子远小人,跟她们也不想有过多的往来。只是她心里清楚,这件事情之后,和沈洋洋、孟奇的梁子就算是结下来了。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的话剧表演,陈立夏和张曼本想直接去小剧场看话剧,表演完了之后再去吃饭。
可许飞中午没吃饱,吵着自己饿了,三个人便转了个圈,先去了食堂。这一吃饭就耽误了一些时间,等到三个人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开场了。
为数不多的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其余的三三两两地都站在过道上。
张曼瞪了许飞一眼,许飞双手合十,做出愧疚的样子。陈立夏小声地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站着,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人走”
其实这话完全就是安慰,这个年代文艺缺乏,好容易有一场话剧,校领导极其重视,重要的几位都出席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这么多的观众。
许飞和张曼点点头,为了照顾陈立夏,三个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站着看戏。
话剧将的是知青返城的故事,陈立夏看过话剧社排练,里面扮演配角的一个男生不见了,换成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赵国年中午说过,话剧社有人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应该就是他了
陈立夏专心看着表演,怎么说都是这个年代走过来的,虽说是重生,她还是很有感触。
看到,竟然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不经意地一低头,忽然看到人群里,出现了朱才俊的身影。
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仔细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或许是剧场太暗,她看错了
陈立夏摇摇头,刚要转过头,就听到舞台上有人喊,“着火了,着火了不好啦,着火了”
她吓了一跳,定睛看去,果然看到帷幕后面隐隐地有火苗蹿起来。
一开始还是星星点点,可是旁边的学生被吓傻了,一个个都傻站着不动。等到有人反应过来去拎水,火势已经蔓延开。
整个舞台都是木质的,还漆着油漆,火着得越来越大。台下的观众都乱了,老师们护着校长等其他领导离开,学生们也乱作一团,推推搡搡地往出跑。
好在陈立夏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