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夏却在这个时候上前几步,一把将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很小,拉着他的手像个小孩子,却好像有无穷的力量传递过来,让他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
“宝宝我”
“我今天晚上搞了个恶作剧捉弄沈洋洋,所以,就到你这里来了”
陈立夏打断了他的话,笑盈盈的说着,跟刚刚歇斯底里的质问判若两人呢,对他受伤的事情好像没看到似的。
赵国年有一些疑惑,被她握住的手颤抖一下。
陈立夏却紧张地抓得更紧了,赵国年看进她的眼睛,分明看到那水漾的眸子并不像她表现地那么云淡风轻。
他忽然觉得有些心酸。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外面夜色漆黑,偶尔会传来寒风嚎叫,屋里虽然有暖气,也觉得有些冷。
良久,赵国年反握住陈立夏的手,低沉地开口道“宝宝,你先去休息明天不是有征文的颁奖吗没精神可不好”
“嗯”陈立夏微微笑笑,眼神从头到尾都没有往他的腿上去看。
两人松开手,她转身就要进休息室,赵国年的手握了握,几次都想喊住她,却什么都没说。看着她进屋了,没有松口气,只觉得窝心。
立夏那么聪明,知道他在意,所以故意照顾他的情绪
赵国年低头看着腿上的针,有种深深的无力感。那被他压在心里的自卑像是藤蔓一样再次肆意生长起来,将他缠绕的喘不过气。
而陈立夏进来屋,双脚便走不动了,笨重的身子靠着门板滑了下来。
眼泪大滴地落了下来,她要很努力才能捂着嘴不发出声音。若不是今天撞到了他给自己治疗,还不知道这个男人要瞒着她到什么时候呢
他怎么就不能给她多一点信任呢面子就那么重要吗
陈立夏蹲在地上,前世在病床前照顾她的赵国年,和刚刚那个满腿都是银针的赵国年仿佛重叠在一起,让她有些恍惚。直到赵国年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她才回过神,赶紧撑着身体站起来。
可是蹲地时间久了,腿都麻了,动作就很迟钝。而赵国年推门进来,一下子将她撞到了一边。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了,算是虚惊一场。
四目相对,陈立夏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可赵国年也是什么都没有说,动作轻柔地将她扶上了简易的木板床。
“睡”两个人和衣躺下,他习惯性地将她抱在怀里。
陈立夏顺从地闭上眼睛,黑暗里,她能感觉到赵国年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
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陈立夏忽然伸出胳膊紧紧地抱住了赵国年的腰,将头枕在了他的胸口。
赵国年愣了一下,眼睛忽然瞪大了,看着她的脑袋有些惊喜。
他清晰地听到她说“国年,我爱你。”
如果说世界上有一种力量能支持你走过一切的坎坷,那一定是爱人的力量。赵国年不是没有听到过陈立夏的表白,可是这一次的分量尤其的重。
那种充盈在心内的喜悦与感动,让他有种焕然新生的感觉。
他忍不住想要紧紧地抱住陈立夏,可是她说完了却好像没事儿人似的,睡着了。他僵着手半天,才轻轻的落在她隆奇的肚子上,拍了几下。
陈立夏哪能睡得那么快,感觉到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她忍不住浅浅地扬起嘴角。
本以为会难以入眠,可是靠着他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第二天陈立夏醒的很早,但赵国年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慢慢地起床,床头柜上留着一张纸条,说是一个学生生病了,他被找去宿舍了。
陈立夏便自己收拾收拾,去了市场。
早市还是一如既往地人多,张曼和许飞早就已经到了,正热火朝天地卖菜呢
前几天朱才俊的小店开张,用低价抢走不少她们的客源,但是能买得起配菜的,家里至少都是有些家底的,更注重生活品质。
她有那个自信,在品质与味道上,能甩朱才俊的店好几条街。一些客人吃过两家的菜,很容易就会对比出味道,因此一些客人也回笼了。
陈立夏觉得这个时候实行会员制真的很应景,朱才俊一家店出来不稀奇,以后可能会有更多的竞争者,能锁定客户才是最重要的
张曼见她来了,放下手里的青菜走过来,“立夏,你来了,这些册子我们都带过来了,你看,怎么弄啊”
她和许飞一早就把这些“会员册”带过来了,可是陈立夏没来,她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就在那放着。
厚厚的一摞会员册,上面还画着图案,看着特别显眼。倒还真的有几个人问,这是干啥的。
陈立夏想了想,从摊位里面找了个装菜的纸盒,用黑色的笔写了两个大大的“优惠”,然后支在了摊位前面。
路过的看到了都忍不住往这边瞟几眼,陈立夏就扯着嗓子解释着“小店实行会员制,加入会员大家庭有优惠,有礼品,优惠多多,等你来拿啊”
“啥是会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