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立夏不是一点意识都没有,宋晓厦出现,赵国年离开她都知道,她是真的快被那感觉逼疯了。
反正两人关系已经定了,把身子给他,她一点也不觉得什么,可这男人这时候倒是矜持了
陈立夏欲哭无泪,只能虚空地搂着他的胳膊。
赵国年被她撩得一身火,俊眉微皱,静默几秒,忽然伸出大手轻轻地拂上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显然陈立夏对这浮皮潦草的动作并不满足,媚态十足地勾着他的脖颈,赵国年再努力,也有些难以抵挡这样的攻势。
何况,他对她本就爱入骨髓。就当星星之火即将燎原的时候,李靖庭的汤药终于熬好了。
他很有眼力地将汤药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就走了,眼神都不敢往卧室瞄。
赵国年松口气,一口一口喂着立夏喝下去。中药苦,陈立夏哭闹着不想喝,可是这不喝药更难受。她一捏鼻子,一口气把一碗药全灌了下去,呛得咳了半天。赵国年看得那叫一个心疼,搂在怀里轻声哄着。
这药有安眠的作用,没一会儿,陈立夏又睡熟了。她这一觉估计要睡很久,赵国年便去了趟西沟中学,告诉陈立春一声,今天晚上立夏不回去住了,免得他担心。又给他两块钱,让他晚上自己买点东西吃。
西沟中学为了照顾各个大队的学生上学,挑了个中间地带的位置,离公社有一段距离。赵国年一来一往,天色就已经黑了。
这时候街上没有什么人,他从饭店打包了饭菜带回去给陈立夏,路过一个路口,忽然听到里面有嘤嘤的哭声。
他下意识看过去,忽然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男人剃了个光头,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嘴角一直蔓延到耳边,昏暗的天色下显得十分凶残。
赵国年站的位置有阴影,男人并没有发现他,一只手拎着个酒瓶子,另一只手在身上搓着泥,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就离开了。
赵国年却是认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微微皱眉,他不是被抓起来了吗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这人曾经是粮库的工人,因为脸上的刀疤,众人都叫他老疤。老疤半夜里去粮库偷粮被打更的老张头发现,将老张头打折了一条腿,被关进了监狱。
据说被判了七年,怎么现在才五年不到就被放出来了
赵国年想着,回去要提醒一下老张头,这人这么快从监狱里出来,恐怕来者不善,多防备一些总是好的。
这时候,巷子里的女声已经停了,赵国年想着老疤的事情,也就忘了这茬,便拎着饭菜回到宿舍。
陈立夏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呆呆地看着那瓶大白梨。亏得宋晓厦还是高中毕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竟然一点廉耻都没有,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今天若不是她在这儿,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她也不是不相信赵国年,只是这事儿搁谁身上谁不膈应呢
陈立夏握紧了那玻璃瓶,脑袋里盘算着,这账要怎么跟宋晓厦算。
赵国年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握着大白梨若有所思的模样,还以为她又要喝,几步上前将瓶子抢了过来,“宝宝,我打了饭,你饿了先吃饭吧”
陈立夏还记得刚刚自己是怎么勾引赵国年的,冷不丁地有些尴尬,“咳,我不饿,那个”她朝着瓶子努了努嘴,接着说道“是宋晓厦干的”
“嗯。”赵国年沉沉地点点头,坐在床边将陈立夏的手捞过来,大手搭上她的手腕。
他的手带着薄茧,触感粗粝,陈立夏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双手游走在身上的感觉,脸微微红了起来,“她一个姑娘,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啊”
赵国年号脉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她没有什么问题了,转而握住她的手。
这药无色无味,药效强劲,显然是个中极品。放到饮料里,借着碳酸气泡遮掩,若不是赵国年医术高超,还真的很难发现。
正儿八经的药房或许会有一些助兴的药,但绝不会有这种东西。即使是去黑市上,没有路子,也很难买到。
赵国年脸色微沉,这件事一定要好好地查一下。宋晓厦敢打这种主意,就要承担后果
陈立夏想的却是第一次见宋晓厦的情景。她编了个瞎话就把那姑娘给气跑了,这样的人,能想得出下药这么阴损的招数吗
她总觉得这件事儿哪里怪怪的。
两人各自思索着,又闲聊了一会儿便各自睡下了。
当然,赵国年是在客厅打的地铺。
第二天陈立夏醒得很早,将被子叠好,一出卧室,就见赵国年还在睡着。
单薄的褥子直接铺在地上,身上只盖了一件军大衣。他就这么将就了一晚怪不得昨天她说帮他收拾铺盖,他死活不让。
陈立夏抿着嘴唇,很是心疼地蹲到了赵国年身边,“国年,你去床上睡吧”
赵国年被她吵醒,迷蒙地眨了眨眼睛,陈立夏第一次发现,他睫毛这么长。
“你怎么这么糊弄啊也不怕着凉,快去床上躺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