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鸿信,世家的底蕴在,他自己不是看不出来,但他还是要买。
他不信有鬼。
严桥还要劝。
老道冷笑“那鬼又不会害他,他自然不怕。等人真死在他跟前,他也不会内疚。有那样的鬼,就有这样的人。”
上官鸿皱眉,望去,勉强认出“老先生你竟跟着我到这”他已然气愤“这么大把年纪为了几个钱做到此等地步也是令人佩服,但你说的我全都不信。”
然后对摊主“这个,我要了。”
摊主比了一只手,翻了翻,上官鸿给的外币,他可没带那么多银元,外币更方便。
摊主很欢喜,将他要的几样东西全给包好了装一起递给他。
上官鸿怒气冲冲而去,也不逛别的摊子了。
老道对摊主道“那样的东西你也敢卖,真是无知者无畏。”
摊主混不在意“沾血又怎样,人家喜欢。”
老道摇摇头“那是古墓血池里抠出来的,活人放血泡出来的,带着冤气和怨气哩。”
摊主脸一白,看来也不是全然不信,像摆脱什么似的急剧摆手“这年头谁信这个,去去去,不买东西别来搅我的生意。”
两人没动,严桥呲牙森森一笑“北派冯家以前多气派,如今也沦落到挖墓卖土了,啧啧,也不知冯家那位祖宗在棺材里躺不躺得住。”
摊主勃然变色,瞬间换了个人一样,市侩气一收,变得内敛警惕起来“你们”
严桥“我师傅,甘崖真人。”
摊主讶异,比了个道门的礼,旋即苦笑“原来是甘老前辈,晚辈真是没脸见同道,不怕您笑话,我也不想这么做贱,可上有老下有小,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些”他挤了挤眼“人得吃饭活下来才能说别的。前辈,这不是以前了。”
老道叹气“是啊,世道变了。”他笑了笑,对摊主道“甭管世道怎么变,凭本事养活一家人都是值得称颂。”
摊主又愧又感动,当即大拍胸脯“您老要什么,尽管拿。”说着给两人一人一个大麻袋。
老道按住麻袋“别麻烦,借你的便利,帮我弄些抓鬼的法器,越多越好,我给钱,我徒弟有钱。”
严桥我好像还没跟师傅讲讲物价和工资
摊主一惊“抓鬼的现在还有鬼”说完立即不好意思“不瞒长辈,鬼气,还是我小时候能感应到,后头再没发现过,师兄弟们也一样。”
老道说“你们算是出息的,不像我这几个蠢徒弟,从来没感应到。”
严桥别人家孩子好呗。
摊主不好意思笑“师祖说是天道有变,鬼不复存,天眼也将关闭。可怎么就又有鬼了”他悚然一惊“刚才那个,是”
老道点头“他身上有点邪门,你师祖说的没错,这世道,要么没鬼,要么必是厉鬼”
严桥“所以师兄帮我们找最好的法器,多多益善。”
“这有什么说的。”摊主手脚麻利收起摊子“走,咱回家说。”
灵灵灵收回触角,好奇“怎么不让我跟了”
郝灵“这是这个世界的家务事,我们不宜掺和太多,解决掉白梦兰就行。如今看来,白梦兰也不用我亲自动手。咱取天珠足矣。走,回去看看白梦兰要那石头做什么用吧。”
没错,上官鸿今晚这趟,是白梦兰的杰作。
白梦兰打不破壁障,突然间发现她好似能和上官鸿说话了,当然,上官鸿没发现是白梦兰在对他说话,还以为是自己的想法。
原本,上官鸿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他作息规律,比大多数人早睡一些,也早醒一些,早醒后晨练,日常小画一幅。
天才,也是需要努力的。
上官鸿躺下后,捶打壁障脱力的白梦兰靠坐在壁障前,突然无比渴望起在家时吃的桂花糖水鸡蛋来。
桂花一半用糖渍的,一半用新鲜的。糖是养生的红糖,不用很多。鸡蛋煮成水滴形状,是糖心的,橙红的心软绵细腻,既不会流出来,也能吸着吃。
这在白家是很普通的一道糖水,小孩子都不多吃,她因为身体的原因时不时吃一盏,早吃腻吃烦了甚至厌恶,这盏糖水,提醒着她她先天不足的身体,还有其他别的不一样的待遇。
可是现在,白梦兰无依无靠的呜咽哭泣,像个被遗弃在街头的小孩子“我想吃桂花糖水鸡蛋,我想吃桂花糖水鸡蛋,呜呜,桂花糖水鸡蛋”
她哭得极为伤心,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像失去了所有阳光。
外面上官鸿进入浅眠,忽然皱眉似是不舒服,翻过来翻过去,忽然坐起来,怔怔坐了会儿,掀开被子下床。
白梦兰没注意,等她留意到,是秀姑敲门进来的声音,上官鸿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卧室的小圆桌前,秀姑端着一碗什么,放在小桌上。
上官鸿道“你去歇着吧,这些明天收拾。”
画里白梦兰望着碗里愕然,这是桂花糖水鸡蛋
她很聪慧,几乎立刻,认定是自己方才无意识的念叨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