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灵依言,开始解襁褓“哎呀呀,这是有多着急,襁褓没裹好,衣裳也没穿平整。”
所有人目光落在卫弋手上的小婴儿脸上,青紫,无生气。
黎安侯一个哆嗦,这、这怎么看怎么
他唰的扭头,看跟儿媳进来的一群人,有两个沉默又强壮的婆子,怀里各抱着一个。
这是怎么回事这特么是怎么回事谁特么的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老妻,老妻不正常的脸色和沉默让他摇摇欲晃。再看儿子,看不出什么,但他异常的沉默
黎安侯头顶轰隆作响。
郝灵飞快剥开小婴儿的衣裳,倒提双脚,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啪一巴掌,又从肚脐贴着指腹顺到喉咙,顺过来,竖抱,背上一压。
“哇”
惊天动地,小小的啼哭声中无尽的委屈和冤屈。
郝灵将孩子送到韩池心怀里“吓着了,你好好抱着他,等他不哭了,再松开。”
安全感,只有母体才能给予。
韩池心抱着孩子一起哭,两人的哭声很快引起第三道哭,一个婆子上前,将老二也挨到韩池心怀里,有两个拿了襁褓和衣裳,飞快的给老大穿了裹好。母子三人哭得哇哇,毫无美感。
与之鲜明对比的,所有人都看第三个襁褓,小婴儿还在睡,吧唧下嘴,淡淡的小眉头似乎在不耐有人吵着他的美梦。
别人且不说,黎安侯第一时间产生了不喜,这个孩子,薄凉。
所有人都不动,等着娘仨哭完。
韩池心哭完,情绪平定了,心也死了。从头到现在,那个好夫君一句话都没问还问什么问,事实明摆着了。
她站直身体,尽管还颤抖,拉拉威远侯的袖子,眼神坚定。
两个外孙并列在眼前,一模一样的小眉眼,大的那个这会儿也不青紫了,小手挥舞,有劲的很。
既然女儿和外孙都无事了,威远侯觉得自己一个武夫粗人就不要太吓人了。
他看着黎安侯,一拍桌子。
黎安侯心里苦哇“老韩,这、这是怎么回事”
威远侯不客气道“你家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张呐,你老了,被架空了吧。”
黎安侯的脸瓦黑瓦黑的,看着威远侯的人将一个一个鹌鹑似的人提溜上来。
等等,韩家来了这么些人,还是兵士,他怎么没发现
心一个劲的往下沉,看吧,捉贼拿脏了。
有丫鬟,有婆子,有大夫。
武将家的手段粗鲁却高效,往腰间一踢,恐惧和疼痛再度袭来,已经交代过一次再说一次便没那么难了。
丫鬟先开口“昨日姨娘发动,是因为喝了催生药。”
第一个婆子“姨娘生的是、是、儿子。”
第二个婆子“老奴、老奴换的衣裳。”
还是第二个婆子“夫人交待的,快快将孩子送走。”
“活的还是死的”威远侯暴怒一声。
婆子一抖“活、活的,怕他出声,就、就、捂死了。”
侯夫人摇摇欲坠。
黎安侯想杀人。
大夫“药是小人开的,但小人什么也不知道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哇,小人只是帮那位夫人提早产下孩子而已啊”
被堵了嘴。
死样的寂静。
黎安侯僵硬如铁,半天“老韩,是我家对不住儿媳,我一定”
威远侯大手一扬“老张,咱俩交情好,老哥哥没对不住你的,女儿,我带走。”
黎安侯本能不愿,但眼下情形,他敢拦,威远侯能拆了他侯府,关键,他家没理。
“儿媳先回娘家好好休息,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威远侯点头,眯着眼意味深长“老张,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明白人。”
吩咐“扶着大小姐,带上孩子,回府。”
韩池心毫不犹豫的转身。
世子往前一步“池心”
身子一疼,被撞到一边,是盐阿郎。
盐阿郎走到郝灵身边“咱也走吧。”
韩池心恍若未闻,抱着老大,身边跟着老二,后头婆子抱着第三个。
都带走
什么意思
“老韩、老韩,这个、这个”黎安侯想问又没脸问,却不得不问。
威远侯停住脚,侧回身看他“啊,这个啊,你夫人和儿子不是说那姨娘生的是个闺女嘛,你家还有别人生孩子”
黎安侯一堵,下人都交待了
威远侯不认啊“主子和下人比当然听主子的话,既然不是你家的孩子,我就带走了。”
带走不是,他还是个孩子。
“呵呵,我堂堂一侯爷还不至于跟个孩子过不去,来路不明的也是个可怜的,一口饭威远侯府还是给得起的。养大了不拘是当个牵马奴还是披甲奴,总好过让他顶着别人的名头不明不白的活。”
说完这话,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