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shu ,
小何严肃“你是不是又在外头大手大脚花银子了”
京里有那么一些人,最爱盯露财的单身人士,或偷或抢,每月都能收到这样十几桩的报案。
郝灵避而不谈,与他打听“你知道盐阿郎吗”
噌,小何一蹦三尺高,像遇到狗的猫似的弓背炸毛“那个泼皮,原来是他”
又磨牙“敢跟踪良家少女,我这就拿他进衙门。”
哟,这反应,熟人呀。
“不是不是,不是他,盯着我的是个女的。”
小何不信“那不是个好东西,说不得是他找了女同伙来讹你银子,或者,他自己扮的女人。”
郝灵
解释不清了。
跟着骂“对,他不是好东西。”
得人赞同,小何舒服些,跟她说起盐阿郎“滚刀肉一块。谁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儿,可能是个孤儿吧,几条胡同里乱窜也不见人管。他混得很,别人多看他一眼都要咬口肉下来。”
说着脸色扭曲,手摸上大牙“小时候没少跟他干架,托他的福,门牙打掉了,幸好是乳牙,三年才长起来。这死畜生。”
一字一磨,可见掉牙的仇恨结得有多深。
不能不深,他娘气得天天嘲笑他以后再也长不出门牙来,说不上媳妇,天知道那三年里他哭了多少场。
郝灵便知道,小何是被压着打的那个,更想要盐阿郎了。
但此时不好再提。
小何送郝灵回家,还是不敢进院,见她进门就跑了。郝灵绕过影壁,一阵花香袭人。
是桂花香。
满院子花枝摇曳。
一拍脑袋,对哦,约好了今天送花的,起床一顿气,忘了。
师婆婆在门口站着,似乎忙了一会儿了,小婵也在,两袖挽得高高,额上有汗。
见了她,师婆婆阴阳怪气“自己丢下烂摊子,让别人收拾。”
郝灵不以为意,扫眼花木扶苏错落有致的小院,开口“咱家太小,不然把前后左右都买下来扩一扩吧。”
师婆婆才想骂她败家,忽然想到她手里的银子不就飞快花出去了便道“你出钱。”
郝灵毫不在意“我出。”
师婆婆隐隐高兴,吩咐小婵“去谈。”
小婵“是。”又对郝灵道“小姐,我这就给您做饭去,做肉。”
生怕她不给面子。
郝灵点点头,望着她轻盈的跑出去,才对师婆婆撇嘴“师傅答应得如此容易,这是不想在徒儿面前披画皮了”
师婆婆看她一眼,心道,没想这么快的,可谁让你这只小鬼不伪装呢。既然如此,看谁把最后的皮披到最后吧。
不理她,进了屋。
郝灵撇嘴,环视一圈小院,本就不大,她点的花木又都是健壮茂盛的,再巧心思也将空间挤得越发逼仄。
郝灵想了想,没进屋,直接出了门。
却说跟踪郝灵的婆子,回到昌平伯府,与刘氏回话。
她是刘氏的心腹,娘家带来的陪房,倚重多年,谁能想昨个儿夫人回了屋变了脸抬手就是一巴掌。
幸好旁边没人,刘氏清了人。
一巴掌打得刘氏小胳膊发抖,她凶横的瞪眼,趴在她脸上“你不是说,她回不来了”
黄婆子愣住,反应不来。
刘氏气得哆嗦,说了时衣阁的事。
黄婆子第一反应是不信“能言能语,不是她吧。莫不是体型相近胖成那样的,模样都差不多。”
刘氏一愣,忽然觉得是自己先慌了,是啊,胖成那个样子,什么样的五官挤成一团看上去都差不多吧。
但她还是不放心,总觉得郝灵对她有敌意,除了她,还有谁有理由敌视自己
令黄婆子立即去打听。
黄婆子不敢怠慢,拿手帕捂了脸立即去时衣阁附近打听。郝灵实在夺目,很容易打听到行踪,当日便知道她住哪里了,不过是穷人区。第二天又跟了一天,越看越觉着刘氏是做贼心虚,除了身形,哪里都不是那个人啊。
便来回话“打听清楚了,是个神婆家的丫头。”
刘氏便问“一直生活在那里的确定不是她”
若是她,那应该才出现两天。
黄婆子自然问了这个,可惜,师婆婆那在周围人眼里颇为神秘,什么时候有的徒弟呵,人家关门学艺谁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哎你个老婆子打听师婆婆的事做什么
想着这事情干系重大,若是在自己身上出了纰漏刘氏不会放过自己,自己一家老小的,不能认。
黄婆子便道“从小养的,说是没人要的孩子,那神婆有几分本事,不缺口吃的,便养成了那样。”
刘氏直勾勾盯着她看,黄婆子顶着她的目光强装镇定。
半天,刘氏缓和了表情,重重一咳“伯府的长女,是媛姐儿。”
黄婆子立即领悟,这事,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