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甜接到电话的时候,崔泽之还在酒店那边,正在对陆霖苦口婆心。
“我们要理智,要冷静,没什么大不了的,和他商场上见真章。”
陆霖被这个酒的事情一恶心,气得差点没开车直奔a省,上门揪着白春树就是一顿痛揍。原本方沛元还能劝一句,现在方沛元自己都想上门去了。
“不行,泽之你可别拦着我,我就是拼着被家里揍一顿我也要收拾他,这他妈什么人啊。”陆霖气得想砸东西,“东拼西凑的东西就搞出一个所谓新酒,新个屁。酒底子是老方家里的,药是甜姐药膳里头偷的。这不就明摆着恶心人吗”
“你现在去a省你也找不到白春树,他估计就在s省。你要揍他,你得先找到他的人啊。”崔泽之在边上凉凉地来了一句。
见陆霖稍微冷静了一点,崔泽之继续劝道“你要是现在去把他揍了,事情就不好收场了。他在生意上和孟黎对着来,这是生意的事情,做得再过,你最多去和他家里告状。可你要打了他,被告状的就是你了。况且,在生意场上把他打败不好吗让他机关算尽,最后还是斗不过你家孟黎,这样他哪敢蹦跶。”
陆霖听了这个劝,好容易才心平气和了下来,只是暗自发狠,要帮孟黎和他一决高下。
这个时候,江一甜的电话来了。
“崔泽之啊,刚刚有个叫许存志的人找我,说是望山度假村的老板,要和我谈笔生意。”崔泽之开了外放,整个会议室里面落针可闻。
“你跟他怎么说的”崔泽之的语气出人意料的平静。
“哦我告诉他望山度假村的老板姓白,就让他滚了。”江一甜语气相当得意,“这大期末的,再打电话我把他吊起来锤。”
江一甜的电话刚刚挂断,崔泽之就脸带寒霜,站了起来。
“泽之你干嘛去”陆霖不知为何有些心惊胆战。
“崔泽之你现在要干吗”孟黎也觉得有点大事不妙。
“我今天不锤死白春树我的姓倒着写”崔泽之一挽袖子就往会议厅外头走,被陆霖死死地拉住。
说好的冷静呢
说好的理智呢
说好的商场上见真章呢
陆霖心里默默地吐槽着自家表弟的双标功力日渐增长,一边为白春树掬了一把同情泪。好好的人你干啥不好,干嘛偏偏要挖甜姐呢
江一甜那边还不知道崔泽之如此双标,自从她把许存志拖进黑名单之后,世界都清净了下来,她一个人美滋滋地在教室里头刷完了一套数学题,意识到快要到饭点了,这才收拾书包,准备回家给自己美美地做点好吃的。
江一甜住的地方距离学校很近,走过两条街,往巷子里面一拐就是她所在的小区。小区是旧楼,已经有住户住了十多年了,从外面看上去有点灰扑扑的。
可现在
灰扑扑的小区门口,灰扑扑的小巷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闪闪发亮的豪车。
江一甜不懂车,但是她从这辆车流线型的外表和格外闪闪发光的车标上能看出,这辆车一点都不便宜,起码比之前程鹏飞那辆拿来炫的贵。
车门无声无息地滑开,江一甜还没来得及好奇这种高逼格的开门方法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一个黑色西装的壮汉从车上下来,向她走了过来。
江一甜全身的肌肉绷紧了,她无声地握住了口袋里的钢笔,甚至打算拿它充当一下武器。
“江一甜小姐,我们白少希望和您谈谈。”黑西装壮汉的语气很恭谨,但是却隐隐带着些威胁的意思。
他没有征询江一甜的意见,也没说不去会有什么后果。
言外之意就是,这位“白少”想让她去,她就得去。
江一甜非常不喜欢这种态度,她自己本身就不是愿意低三下四的人。
她靠着小区的铁门,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一支学生钢笔“要找我谈可以啊。让他过来和我谈,起码得有点谈事情的样子吧。”
听江一甜这话一说,壮汉的脸色变了变,看上去竟是有点恼怒于她的不识抬举。可他没办法,也不想为了这点意气坏了白少的事,于是他走回车前,用恭恭敬敬地朝车里头说了一句。
“有点意思,不过这个年纪小姑娘嘛,有点脾气也挺正常。不懂事没关系,年纪还小嘛。”白春树正斜倚在座位上,手里的烟正燃了一半。他掸了掸变长的烟灰,扭过脸来往门外瞟了一眼。
保镖会意,连忙帮他扶着车顶,谨防他下车时有什么磕碰。
白春树这才满意,从车里缓缓地走了下来。
他打量着江一甜的同时,江一甜也在打量他。
白春树年近三十,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他穿着一身烟灰色的西装,领带都打得一丝不苟,头发打理得妥帖,这么一看,竟然显得有些风度翩翩了。
撇开他搞出来的这一摊恶心事儿,他确实是一个英俊成熟、富有魅力的男性。
江一甜暗中感叹了一句人不可貌相,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缓缓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