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的圣旨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浪花, 顶多就是相熟的人家知道后上门恭喜一番罢了, 历来皇帝都有个爱作媒的习惯。
“你小子可以啊居然赶在我前头了,一声不吭的。”管鞄听说后, 专门跑到聂沉的灶台旁, 单脚踩着凳子好好打趣了当事人一番。
他以前还以为这小子是茅坑里的石头不会开窍呢。
聂沉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手里翻炒的动作不停, “我只要一个,当然快。”
锅里的热油滚烫的滋滋作响, 新鲜捕捞出的大虾又香又嫩,浇了一勺蜜汁进去入味,再放入蒜蓉和红辣椒爆炒, 香味一下子溢了满室。
励志要泡在温柔乡里管鞄揉了揉鼻子,一时有点语塞的开口“我这不是没遇到能让我收心的人嘛。”
聂沉“别为你的浪找借口。”
“好吧。”管鞄好奇问“聂兄,你今后是不打算纳妾了娇花如此多, 只摘一朵岂不可惜。”
汤汁已被大虾收敛入味,每只均匀的呈现出颇有光泽的酱黄色,聂沉把锅里的爆炒蜜汁虾盛入瓷盘, 再小心的放入食盒, 听到这一番荒谬的理论, 眼神都没给管鞄一个,提起食盒便往外走。
只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语
“我不想让无关紧要之人参与进我和阿云的生活。”
管鞄“”
好, 是我土,是我渣,是我不配。
明明一妻多妾才是世人所倡导的。
不过有时候看着聂沉和乔南云的互动, 他莫名有点酸是怎么肥四
聂家最近有点热闹,客房里住进了从聂氏族地老远赶过来的族人。
“族长,您老住着可还习惯”
白发苍苍的老人缓慢的盖上茶盏盖,嗯了一声,“不用这么紧张,我身子骨还硬朗着,主个婚还是可以的。”
聂父松了口气,“那便好,劳烦您跑了这么远一趟,侄儿心里甚是过意不去。”
聂老族长捋了捋发白的胡子,道“沉儿这孩子有出息,为我聂氏光宗耀祖,族里生活能好起来也多亏了你俩夫妇的扶持,我赶来主婚也是应该的。”
若是换作其他人,聂老族长才懒得折腾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呢。
以前的聂氏一族已经没落了不少,就是平常的农民百姓,有些族人家里甚至穷的揭不开锅,像聂父刚认识聂母的时候,就差没卖身去当奴仆维持生活了。
直到后来聂父一步步当上了御厨,也不忘扶持族里,建学堂祠堂啥的,聂氏一族才随着地位水涨船高,生活慢慢富裕起来,聂氏子弟也争气,逐渐成为了当地的望族。
所以就算后来聂父这都城一脉不在族地了,族老仍然十分感激他,大老远的跑过来主婚。
说来也是当下的传统习俗,新人在成婚时如果能有有威望有福气的老人主婚的话,生活就会和谐美满百年好合等寓意。
一跃到了六礼中的纳吉、纳征,便是送聘礼和嫁妆的日子。
大口大口的木箱子整齐的排放在长安县主府中,等着人们的观赏和添妆。
乔南云的手帕交不多,小娟珠算一个,她今儿穿了一身藕绿色的长裙,一脸艳羡的揽着乔南云的手臂,感叹道“可真好,南云你要和聂御厨好好的呀。”
她们这些身在宫里的女子,能有个好归宿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两情相悦之人,她小娟珠果然慧眼,当初一下子就瞧出两人的猫腻
神助攻t
诸类的话语乔南云已经听得麻木了,“会的会的。”除了点头不知道该回什么是好。
她这辈子其实没能交到多少朋友,大多数都只是御膳房里的点头之交,为了避免没人添妆的尴尬场面,聂沉特意请了御膳房的小宫女们今天来给她添妆。
当然,乔南云并不知道这件事。
看着厅堂里走来走去叽叽喳喳的妹子们,她有些困惑的挠了挠脑袋,难道咸鱼的人缘居然这么好吗
人群里长相最出众的无疑还是桃杏,她拈着帕子,往专门添妆用的木箱子里丢了一支铜簪,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了乔南云许久。
乔南云这位同学想表达什么jg
桃杏许是还有些不甘心,她迈开步伐走近乔南云身边,怨声的说“便宜你了”
乔南云“啊谢谢你的添妆。”
乔妹还以为她说的是白给自己送东西。
这傻子,桃杏突然就失去了接着找茬的,算了,她和傻子计较什么,可能就是傻子有傻福吧,越是不争的人,最后得到的最多。
世间就是如此不公。
她扭扭腰,转身就走了。
一般来说关系越亲近的好友添的东西就会越贵重,像小娟珠,就掏了自己小半的私己,给乔南云打造了一枚份量极重的金手镯。
其他的要么像桃杏一般丢只不值钱的铜簪,或是自己绣的荷包帕子,讲究份心意。
过了没一会儿,突然有两位意想不到的贵客上门了。
为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