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才会有姜郅那句话的由来。
皇帝大人心怀愧疚, 便和长风昱等人坐在床边,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 希望能把他喊醒。
“你快醒过来, 朕给你升官, 给你聂家赐天下第一厨的牌匾。”
聂沉毫无反应。
太医看不下去了, 老人家捋着须白,恨铁不成钢的说“说点他在意的啊, 或者是家人名字,妻儿老小都行。”
升官发财又不一定有用,这娃看着就知道是那种淡泊名利的。
经太医提点, 众人仿佛找到了方向,与聂沉相熟的也知道他家中人口情况,一遍遍喊着他爹他娘的名字, 外家族里远方亲戚都没放过,就差没拿着族谱看着念了。
然而过去了许久,众人都念得口干舌燥了, 床板上的男子还是呼吸浅浅, 双手覆在腰上, 保持着一副安静的睡美男姿态。
“还是没动静,唉, 这可如何是好。”
说话的将士小心翼翼的斜睨了一眼皇帝越发黑沉的脸色。
在场的多多少少都吃过聂沉做的饭,自从这聂御厨来了边境后众将士的伙食改善了不止一点点,聂沉待人温和, 又没有利益上的冲突,所以他们还真不希望聂沉出事。
“太医,你快想想,可还有别的法子”
“这”
真没有啊。太医都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在为难他。
就在此时,简陋的屋外传来通报声,打破了屋内尴尬的寂静。
这里只是暂时的一个驻扎点,条件并不好,隔音什么的更不用想了。
“报”
姜郅淡淡颔首,得了示意的小兵出去把人领了进来。
来人穿着一身简便的衣裳,脸上风尘仆仆,腰间別了属于信使的长筒,他进到屋内发现这么多人也在还诧异了一下,随之低下身屈膝行礼。
“拜见圣上。”
“起来吧,有何要事”
信使面容上闪过一丝为难的神色,深呼了口气,道“微臣这里有皇后娘娘和一些重要的奏折,于丞相说希望您能批阅。”
他几乎是马不停蹄赶过来的,吹了一路的风沙,这个行业太累了tat
姜郅“”为什么跑了这么远过来还逃不掉批阅奏折的命。
平常听到皇后的来信,他定是迫不及待想拆开来看的,可聂御厨如今还昏迷着性命垂危,实在是没有那等心情。
姜郅揉了揉眉头,摆摆手道“先放着吧,待会朕再看。”
“诺。”信使起身,又问了句“聂大人也有来信,微臣要直接转交给他吗”
众人
近乎妖孽的少年往旁挪了一步,大长腿一跨,露出了身后的场景,他面无表情的扫了眼信使,昂头示意道“唔,聂大人在这。”
信使看到昏迷不醒的睡美男“”
对八起,我这就离开。
“行了。”姜郅也懒得为难他,伸手一张,“都给朕吧。”
信使这才如释重负的溜之大吉。
恰巧的是聂沉的信封就在最上头,上边画了朵粉色的花,众人看不懂的粉色爱心和剪头气球等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一看就知道是女子寄过来的。
皇帝老板可没有保护属下的想法,他轻轻揭开,不紧不慢的抽出里面的信封,读了起来。
“乔南云”姜郅看到落款挑了挑眉。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信纸上,没有人看到躺在木板上的聂沉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看完被塞了一嘴狗粮的众人感慨“原来是聂大人未过门的小姑娘啊。”
“昨儿个我还奇怪聂大人一青年才俊,怎的二十而立之年了还未成家,原来是有了心上人。”
“等等”
一名满面胡须黑不溜秋的将士抬了抬手,疑惑的问“我们方才念过这姑娘的闺名了吗”
“好像没有。”
“试试看便知。”
他靠近床沿,咳了咳声用大嗓门喊道“聂大人快清醒清醒你媳妇儿南啥云还在都城等你回去迎她过门勒”
忽而,聂沉的眼皮子动了动。
那将士惊喜的一喊,“欸有动静有动静,快快快接着。”
这时他手指处的剧烈颤动也被众人看见了,直至长风昱附在他耳旁说了一句“若你永远沉睡在这里,那就可以娶乔南云了。”
一双幽深腥红的眼眸才猛的睁开,褪去了往日温润如玉的神色,犹如触不可及的深渊。
他咳了咳,忍着剧痛撑起身子,和少年对视着,哑着声重重的道了句“想都别想。”云姑娘只能是他的。
长风昱“”算了,这个锅它又大又圆,还挺好背的。
大家见他醒来皆松了口气,有些疲劳的便出去休息了,毕竟一夜未歇。
太医上前再给他把了把脉,让人把熬好的药端过来,给这位伤残喝了。
味觉本就敏感的聂沉体验到舌尖上传来的苦涩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