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跪在地上,大家互相看了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震惊。
这就是那位传说中向阳侯
皇上怎么将他找过来了
侯爷与两年前在京中之时,似乎不一样了。
“都平身吧。”皇上说。
“是,谢皇上。”底下诸将应声而起。
他们对皇上态度极为恭敬,即便是心中有疑惑,明面上也只敢将议论藏于眼底。
这些将领统统都是武将出身,长期沙场磨砺,一身血气,原本也不是如此恭敬。
只是一年前,这位在他们眼中乳臭未干小皇帝却硬生生地用实力收服了在场每一个人。
谁见过皇上一到此地偏亲自披甲上阵,以血肉上场搏杀不说,而且每次都是冲在最前面一个
就这样,每打完一场仗、鸣金收兵以后,皇上回营仍旧是不眠不休。他看地图,排沙阵,整宿整宿地点灯熬油,商讨战术。
令人惭愧、无地自容是,他们这些粗糙硬汉中竟没有一人扛得过这位年轻英俊、看起来着实有些细皮嫩肉皇上。
他们经常不得不互相替换着去与皇上商讨战术。有时候一宿能换三个人,比做普通士兵轮班守夜时还要艰苦。
但不得不说,皇上努力从来都没有白费。
大宜军确是势如破竹。
除此之外,皇上年纪虽轻,却比他们所能想到还要冷酷和冷血。
他奖赏有功之臣从不吝啬。相应,军令如山,若有触犯军法者,无论是谁也绝不姑息。
皇上曾经便不止一次,因士兵无视军法欺辱北戎平民,而将他们当众处以极刑。
在这种严明制度下,大宜军声名远播,即便是在北戎也响亮异常。
若不是如此,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北戎士兵甘愿倒戈,更有甚者,还大开城门,迎他们入城
皇上似乎天生便是个帝王。
要人忍不住为他肝脑涂地,对他俯首称臣。
众臣跪拜之时,龙彦昭落座,顾景愿就站在他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
此时整个大营内,顾景愿地位最高、官位最大,他站在那里一点都不突兀。
但龙彦昭还是觉得不舒服,哪里不对。
面无表情地端坐在那里,手指下意识地敲着椅背,龙彦昭听下面将领们给他汇报最新战况。
“北戎王果然派兵从西南、西北两处偷袭我们,幸亏广平王爷早有准备,已经带人前去伏击了。“
“嗯,做得好。”龙彦昭这般说,接着又问“如今营中还剩多少兵马北戎那边呢,你们可有估算过”
下面人一一详细作答。
因为皇上是那种事无巨细、什么细节都十分看重关心人,跟随他一年将领们也都深知这一点,从来不敢马虎。
皇上问什么他们张口便能答什么,这样龙彦昭才能快速准确地掌握所有情报。
“朕知道了。”龙彦昭语气低沉说“你们各自去忙吧,等一会若有事,朕会派人单独去请你们。”
“是”
众将散去,只有顾景愿一个人没动。
不熟悉他将领都不解怎么顾大人动也不动,倒是那些曾亲眼目睹向阳侯在京中时景象,都见怪不怪。
那是谁,那可是向阳侯,皇上老师
“所以陛下这次离开了这么久,便是去请侯爷出山了”被龙彦昭从禁军中选,带到北地将领摸下巴。
“啊虽说这向阳侯是文曲星,但也不至于打仗也离不开他吧”皇上年前在此地亲自从士兵中提拔上来将领表示不解“再说咱们这势头正好,也不需要文曲星吧陛下若是不走,估计这会儿早就把北戎京都给拿下了”
另一个本地将领也道“是啊,真摸不透陛下是什么心思。”
“陛下心思哪里是咱们能摸透,快去做自己事得了。”一个面容憨厚中年将领说。
那本地将领却忍不住道“不过该说不说,以前就听说这位侯爷相貌风流标致,如今见了,果然是天仙儿下凡了一样啧啧。”
“大胆不想活了你”
另一位禁军出身将领忙道“侯爷是什么身份,你也敢妄议他你没看刚进来时候,陛下看他那眼神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啊,陛下以前就特别忌讳有人在背后议论侯爷,你们可自己掂量着办”
“嗨,你也不用这么紧张。”
那最先开口禁军将领道“以前我跟随霍将军时候,便跟侯爷打过交道。那是极平易近人讲理之人,就算陛下发火儿要治咱们,侯爷他也不会同意。不过刘大胆,还有你们几个,我可提前告诉你们了,你以后要是再敢非议侯爷,就算皇上听不见不治你们,那我也饶不了你们”
他们几个在这边闲聊,还有一些人并没有出声,心绪却都放在了突然现身顾景愿身上。
其中最激动当属影八。
他已于数个月前穿上了戎装,被皇上安排在战场上历练,做先锋官。
是以这次便没有跟陛下一起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