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如此形状明显成色鲜明的扳指自然不会戴在手上,不然很容易被人认出。
所以也不排除是他丢了扳指,又被人捡到的可能性。
但那个人为什么偏偏是顾景愿
顾景愿和杨晋
顾景愿入京之时,已经是杨晋身陨后的第二年。
照理来说,他们不可能会认识。
那时候顾景愿才多大
十四五岁的少年,还是个读书很好的文弱书生,又怎会与大宜已故的少将军扯上关系。
但一旦开始假设他们可能认识就像是一团杂乱无章的丝线被扯住了一根线头一样,很多事情又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比方说,顾景愿偏偏就是杨丞相给引荐的。
若不是一早便知顾景愿就是杨有为的人,他也不会放任自己与他那般亲近。
又比如说,阿愿在京城里没什么朋友,偏偏与杨林最为亲近,还给足面子,关怀备至
当然也不能排除这枚扳指就是杨二少爷的,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在人心里骤然生根发芽。
尤其还有一件令他最最在意的事情,那便是顾景愿今日的失态,以及他为何突然出了城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
龙彦昭面色阴沉不定,他对影二说“你下去忙吧。”
“是。”影二应道。
从躬身下跪到迅速直起身体站立离开,影二只在一瞬间完成。
但他人还未彻底走出皇上视野之中的时候,还是被叫住了“等等,你去把杨丞相给朕请过来,就说朕有事要询问他。”
“是。”
“不,不找杨丞相。”龙彦昭又说“你带两个人去把杨二公子找到,秘密带进宫来见朕。”
说着,他又叮嘱“记住,别惊动任何人,直接把他带进来。期间不许任何人跟杨二公子发生对话,也包括你们。”
“卑职领旨。”
“影二。”龙彦昭又叫他,深邃的目光看向他,里面隐隐透着一些阴鸷。
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朕还能相信你吧”
“当然。”影二忙又跪下,“卑职誓死效忠陛下。”
龙彦昭一摆手,神色有些疲倦道“嗯,去吧。”
影二再次应了,他脊背早已出了一层冷汗,只是硬挺着,不敢在圣上面前表现出一丝异常。
出了偏殿以后影二直接跃上屋顶,干他们这一行的,走屋顶要比走地面方便得多。
只是他人还未跃出偏殿,便看见一身红衣包裹的修长身影已经缓缓步入殿内。
接到京城府尹通知的顾景愿已经进了宫。
顾景愿又换回了往日惯穿的红衣。
今日他腰身依旧束得很高。
外披的大氅长度几近脚踝,伴随着顾大人的步伐衣袂翻飞,倒越显得他步伐沉稳,姿态凌人。
他抬头像影二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像是根本没发现他的存在一样,直勾勾地向前走去。
身为宫中极少知道影卫们存在的人之一,每回在宫中相遇顾景愿都假装什么都未察觉。
这是常态。
也是对他们这种影子的一种保护。
这次也不例外。
稍稍顿住的影二稍一迟疑过后,发现顾大人已经直直地步入殿中。
影子从来只忠于皇上。
影二在心中这般提醒着自己,便再次腾身而起,这次没有任何迟疑,按陛下的吩咐做事去了。
顾景愿一个人来到了皇上的书房,在外间将沉重的大氅交给太监收好,如往常一样步入殿中。
龙彦昭已经重新又拿出那本国策读了起来。
那枚扳指就被他放在书案上,顾景愿一眼便看到了,眼睫下垂,尽量与寻常一般给龙彦昭行礼。
“参见皇上。”
“起来吧。”放下了手中那卷已经完全不知内容在讲什么的书,龙彦昭抬头看向顾景愿,不知怎么的,本来心中酝酿的火气和疑云,竟突然消散了大半。
剑眉一挑,皇上对顾景愿说“过来。”
等成功地将顾大人掌控在了怀里,握住那截窄腰,龙彦昭率先问他“阿愿不曾受伤吧”
顾景愿冲他轻轻地笑“臣什么事都没有,原本只是一桩小事,没想到竟惊动了陛下。”
龙彦昭问“当真没事”
顾景愿说“是。”
龙彦昭将人直接拉到腿上坐了,说“可朕还是不放心,要好好地给顾大人检查一番才行。”
顾景愿依旧只是淡淡地笑。
不说话也不推拒,安安分分地坐在他怀中,一副任他摆布的模样,乖巧得不像话。
发觉阿愿还是那个阿愿,龙彦昭心中的疑云才又淡去了一些。
他手不规矩地在顾大人身上检查着,问他“说吧,阿愿今日出城是做什么去了”
“臣只是今日无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