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足了架势,并未按规矩给舜音敬茶,舜音当时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并没有跟她计较,如今这杯茶补上倒也不为过。
她这样说,其他人自然不会提出反对,瑶芸听到芸姨娘这个称呼只觉得充满了讽刺,她脸色难看的攥紧茶杯,不甘心的看向墨子风。
如果按照墨府的身份,舜音是嫂子,还是正室,跟她身份悬殊,她以后看到舜音恐怕要行礼。
墨子风丝毫不以为意,没有理解她眼神中的暗示,催促道“既然如此,你快给嫂子敬茶吧。”
瑶芸心中气恼,看向满屋子的人,不敢发作,只能不情不愿的奉上温茶。
舜音轻轻抿了一口,便把茶盏放下了。
她抬眸看向瑶芸,淡淡道“芸姨娘日后当谨守本分,与人为善,不可多生事端。”
瑶芸脸色发青,舜音还真把自己当做长辈了,竟然像其他人一般教诲她
她只顾着气恼,舜音劝诫她的话,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冯二夫人看了看瑶芸,又看了看舜音,试探道“你们二人是姐妹,以后可以多多走动。”
舜音垂眸,直接拒绝“不必了,我与芸姨娘以前便话不投机,以后想来也无话可说。”
瑶芸脸色发白,紧紧咬住下唇。
众人露出了然的神色,没有再提她们是姐妹的事。
舜音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她和瑶芸关系不好。
日后大家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舜音可不想跟瑶芸扮演姐妹情深,如今把界限划清正好,她乐得轻松自在。
深更半夜,舜音睡得正香,门口突然传来叩门声,声音透着几分急迫。
舜音翻了一个身,叩门声仍不停歇,她闭着眼睛踹了墨醉白一脚,困倦地吐出两个字,“开门。”
墨醉白第一次被人踹醒,缓了片刻才从床上坐起来,黑着一张脸去开门。
房门打开,江非看着他黑沉沉的面色,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差点把想说的话都忘了。
墨醉白不耐烦地睨了他一眼,“有事快说。”
江非咽了咽唾液,赶紧道“主子,兵营的粮草不见了全都凭空消失了”
墨醉白面色一凝,听到屋子里传来舜音起床的声音,他拧眉把门关上,一言不发地回了屋内。
江非看着合上的门扉,踌躇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舜音摸索着想要下床,差点摔在地上,她踩在一只鞋上,惊魂未定地扶着床沿。
墨醉白戴上面具,飞快将烛火点燃,屋子里亮起暖光。
舜音眨了眨眼睛,适应光亮后急问“怎么回事是外公看守的粮草出了问题吗”
墨醉白拿了件斗篷扔到她身上,一边穿衣服一边道“边走边说。”
舜音点头,随便找了根玉簪把头发绾起,披着斗蓬跟他出了门。
夜色凝重,纷乱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辆马车从墨府后门飞快离开,穿过无人的街道,驶往城外兵营的方向。
墨醉白坐在马车里,眉目沉沉,“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有严兵把守,粮草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
“真的是凭空消失了我当时就在那里,眼看着粮草都没了。”江非张皇失措地握着手,低声说起事情的始末,“自从您吩咐要严加看守那批粮草,我们就一刻也不曾放松过,存放粮草的地方一直围满官兵,我也寸步不离的守着,加强巡逻戒备,就连一只鸟也飞不进去,可今天我们眼睁睁看着那些粮草不见了”
墨醉白沉声道“怎么不见的,仔细说清楚当时的情况。”
舜音坐在他身侧,跟他一起焦急地看着江非。
江非回忆了一下,神色带着几分惶恐,“先是存放官粮的麻袋都瘪了下去,里面的官粮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众人大惊,我立刻带人冲过去查看,可我们还没靠近,草料就突然燃起了大火,火光漫天,眨眼间所有草料都烧毁了,现场只剩下一片灰烬,什么都没有了。”
舜音眉心拧紧,不自觉抠了下手指,“我外公呢他知道了吗”
“长孙将军就睡在兵营,得知情况后,已经进宫向陛下请罪了。”
舜音指甲深陷在手心里,她狠狠掐着手心,心里又急又担心。
墨醉白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指分开,“别担心,陛下不会怪罪外公的。”
江非赶紧移开视线,不敢多看,顿时有些如坐针毡。
舜音担忧道“只怕就算陛下不怪罪,师羲和也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到时候会逼着陛下不得不惩罚外公。”
墨醉白眸色深了深,“师羲和就算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也要等到天亮之后,等到早朝的时候,我们只要在他有所行动前破解谜题,就可以瓦解他的谋划。”
舜音轻轻点头,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等他们赶到兵营,兵营里已经乱作了一团。
大家惊慌失措地围在一起,都在谈论刚才的怪事,亲眼见过粮草凭空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