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本公主偏不回去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宫外的杨树下,阴冷的小径潮湿着。
螟蛉国公主和二皇子相对而立,燕游丝脸色青红交加,她冷哼一声,一个扭头、转身便要走。四周都是螟蛉国前来的护卫,见此情景一个个的连忙让开道路,公主殿下可不是他们这群人能得罪得起的。
“你这又是何必呢此法根本行不通,待我们回去再与父皇商议一番。”
二皇子燕东狠狠地皱了皱眉头,一手拦住她的去路。
对于绍宣帝这个人他虽然了解的不深、却也知道一国之君的威严不容挑衅,倘若像燕游丝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搞风搞雨、说不得绍宣帝便会心有怒气,到时候螟蛉国恐怕不能承受。
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事实就是如此,不得不去正视。
螟蛉国原本国力便不及高狩,甚至在众附属国之中也处于劣势,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公主去得罪高狩即便这个公主在螟蛉有多么受宠
那只证明了比寻常公主更高的身价。
二皇子摇了摇头,宝妃在书法方面能够凌驾于燕游丝之上、他时候也想明白了,宝妃身为绍宣帝的宠妃必是要有一技之长的,想必这书法便是宝妃所擅长的。这样一个貌美如花又对书法造诣高深的女人、就连他都有些心动了。
燕游丝被拦、正欲气急,却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转了转眼珠,轻声道“皇兄,宫里的宝妃与咱们也算是结下了梁子,倘若高狩皇帝被她回去那么一挑拨、开始拨针对我们螟蛉国,咱们如今还在高狩国中、岂不是在劫难逃了”
二皇子身子僵了僵,犹如猛地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的确,燕游丝此言并非虚言。
倘若宝妃是个记仇的
看着今日皇上对宝妃的重视,恐怕最后遭殃的有极大可能会是他们,毕竟能够不声不响的除去两个附属国皇室成员、在高狩的地界、绍宣帝自然能做到,而且最后还能让螟蛉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二皇子心中一凛,神色悠远,他走了两步、静静看着皇宫的方向,或许
他应该在高狩皇帝的后宫里找个盟友。
昨晚被安德礼一声暴吼惊得苦逼了的绍宣帝、今日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安德礼抽着眼角为皇上穿好龙袍,行动万分小心、说话也比往日更加谨慎,安德礼为皇上束好束带,舔着脸试探道“皇上,可是要起驾”
绍宣帝觑他一眼,转身大步走回室内。
安德礼缩着身子往里面看了几眼,宝妃娘娘还没醒。其实,昨晚若不是为了宝妃娘娘、他也不会大喝那一声所以皇上您高抬贵手、遗忘他这个无比忠心的奴才吧
就在安德礼碎碎念中,皇上又在他眼前踏出殿门,沉声道“好好照料宝妃,倘若出了什么事、朕唯你们是问。”
“是。”
鹿儿和殿门口的侍卫连忙行礼,“恭送皇上。”
安德礼小跑两步跟上,虽然已经是冬日,可是御花园内依然开满了花,皇宫里的能工巧匠一个个的都是行业内的最高等级、整理整个御花园不在话下。只是虽然有鲜花、可是蚊虫却全然不见了,各种能飞的东西近来都消失个无影无踪。
绍宣帝绕着御花园的边缘往前走,忽然停了脚步,转身看着安德礼寒声问道“蜜蜂”
安德礼踉跄一步,连忙跪下磕头,“皇上恕罪,只是太医说三个月内皇上与宝妃娘娘不可行房事,奴才昨日听到屋内这才不得不出了声。皇上,奴才对皇上的忠心青天可见啊”
“皇上臣对皇上的忠心青天可见啊皇上,您不可听信谗言啊”
朝堂上,又一个前朝的漏网之鱼被侍卫拖走,年老花白胡子的乔大人生生的在地上抓了一条血印,大喊冤屈,嗓子里呜呜噜噜的风箱一般的噪音不绝于耳。
安德礼站在绍宣帝身旁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家皇上,实则“青天可见”这句话用的人的确不少但是他的忠心和乔大人的忠心一点都不一样,皇上您一定要相信奴才。
“哼忠心对谁的忠心”绍宣帝冷哼一声,“乔冬藏,隐藏的可真深呐,你可一点儿都不冤私自储藏兵器、暗中招兵买马、甚至想要刺杀朕哼,朕手里这一条条罪状可都摆着呢,如此卖力的为前朝效力,朕倒不知你求的是什么真当朕是软柿子、可以任意捏圆捏扁么”
月前围场遇刺之事便是这位乔大人一手铺的线,倘若不是宝妃恐怕这是他已经是一具尸体、哪还能如此鲜活的站在大殿中
犯一次错误不要紧、可是围场的那次疏忽让他差点失去了心爱之人身为一个男人,如果连怀中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是一种悲哀,为了宝妃、他必须得全力以赴去追查真相那种焦心无力之感他不想再感受第三次
不论是前朝、还是宫里那些不安分的女人,谁都别想谋害宝妃。
见自己被拆穿,乔冬藏也不再隐藏,他颤着白胡子,哆哆嗦嗦的用手指着绍宣帝,一张老脸面目狰狞、口齿不清的恨道“皇帝小儿好命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