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吵闹最终还是惊动了左邻右舍,胡同里的几家纷纷有人出来。
李兰花见状就跟找到依靠似的,坐在地上捶着腿大喊大叫,“大家都来评评理,这个兔崽子回来不仅把我家的锁给砸了,他还打我,你们说,他还有没有良心啊你们说,有这样对长辈的吗我可是他妈啊”
要是以前的罗自省,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诚惶诚恐的去认错,去把李兰花扶起来。
在他从小到大的环境里,所有的人都信奉一个道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即使李兰花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是他的继母,即使李兰花从小到大没管过他一天,可就因为李兰花占着一个长辈的名分,罗自省就不能忤逆她。
从前的生活就像是一个泥潭,污泥慢慢把罗自省吞没,可没有人拉他一把,所有的人都告诉他,老老实实的等着被吞没最好。
可是在省城,他遇到了姜玉燕,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姑娘,那个姑娘在罗自省即将被泥潭淹没的时候拉了他一把,把他救了上来。
罗自省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撒泼的李兰花,问道“你说我砸了你家的锁我什么时候砸了你家的锁我回村以后哪里也没去就直接回家了,你家那胡同我连进都没进,怎么就能砸你家的锁呢”
李兰花想也不想开口就指着罗自省身后说道“那不就是你砸的锁码证据都在这里,你还想抵赖”
罗自省像是及其惊讶,问道“这是我的家,我进不去家门所以就把锁给砸了,我还纳闷呢,怎么我家的锁就给换了呢,原来是你给换了的啊。你为什么要把我家的锁给换了,你是不是想霸占我的家,霸占我的院子。”
李兰花被说了个楞,她没想到罗自省会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来,毕竟说起来,这院子的确是罗自省的。
当初她把罗自省的东西丢到自己家,又把罗自省给排挤到了他姑姑家,这个兔崽子吭都不吭一声,她还以为罗自省算是默认这个院子给她了呢
没想到,去了省城一趟,这个兔崽子胆子大了,不但敢不听她的话,还敢明目张胆的跟她要东西了。
在李兰花的眼里,这个大院子就是她的了,罗自省想要回这个院子,想也不要想。
她还没发作,罗自省就抢先一步说道“当初分家的时候,这个院子被爷爷分给了我爸,我爸一辈子没结婚,早早的就去了,我被过继给了我爸,户口本上也改过来了,那这个院子就该是我的。当时爷爷刚去世你们就把我的东西给丢到你家了,还把门锁给换了,你不就是打的这个院子的主意吗我告诉你这是我跟我爷爷的家,你不要想着抢走,你要是再在这里闹,我可不会客气,大不了咱们去法院解决。只要你不嫌丢人,我就不怕。”
围着的了越来越多,有人看不过去就开口了“六斤媳妇做的是不对,可她到底是长辈,自省,你打她也不对。”
罗自省反问道“我爷爷也是她的长辈,罗六斤没管过我爷爷一天,就连办后事的钱都一分也不拿,他们怎么对我的爷爷,我就怎么对他们,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前我总想着罗六斤是我的长辈,他们夫妻再怎么闹我也不能跟他们翻脸,可是现在我想通了,罗六斤对养育了自己的亲爹都那样,我对没养过我多久的李兰花干嘛要这么好呢”
“李兰花,你要是想闹,我陪你,咱们就看看到底是谁丢脸,让父老乡亲们都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罗自省说完,回身进门,在众目睽睽之下关上了门。
任李兰花在外面如何跳脚,都不在理睬她了。
进屋以后的罗自省狠狠松了口气,和罗六斤李兰花夫妻撕破脸的感觉真好,以前是他太懦弱了。
这半年多来,罗自省找了一份工资高但名声不怎么好的工作,经常看见有人吵架撕扯,有些人看着文文静静,知书达理的,可是骂起人撒起泼来比李兰花可是要厉害多了。
现在再跟李兰花对上,罗自省已经知道该怎么对付她了。
门外李兰花还在喊,罗自省耳不听心不烦,只当李兰花不存在。
家里没多少吃的了,他收拾一番,打算到镇上的供销社买点东西。
等李兰花离开以后,罗自省出了门。
镇上离村里也就四里多地,家里没有自行车,他只能步行去了。
临近年关,供销社里的人很多,罗自省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在外面工作了半年多,干的又是工资高的活计,罗自省手里有了钱,买东西自然大方。
除了粮油米面这些必备品,点心水果他也买了一些,好过年的时候供奉用。
这是爷爷去世的第一年,罗自省想多买些好吃的给老人上坟,生前爷爷舍不得花钱,现在他能赚钱了,就多买一些让爷爷尝尝。
除了供销社,镇上也有一些摊贩。
他们都是镇子周围村里的人,卖的都是自家地里收的东西,价钱很便宜,罗自省买了一大堆。
村里人有赶着牛车来的,罗自省把东西放在牛车上请人捎了回去。
和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