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阔,不复相见。
他已经不是少年人了,经得起放弃,经得起生离死别。
“那后来怎么不怕留着我了”朱弦趾高气昂地戳着他的胸膛质问。
眉目灵动,颜色鲜丽,神色目光中都寻不见对当初的介意。
池长庭看得心中欢喜柔软,低头抵住她的额,笑着调戏她“后来见师妹姿色更胜从前,色胆包天,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果然惹来一阵娇嗔。
他笑着,从一片混乱攻击中寻到她的唇,含吮勾缠。
他和秦归,可以算是一类人。
拥有太多,想要太少,就会觉得无聊。
所以他们都会被心思单纯、对世间万物充满热爱的人吸引。
阿菀如此,阿棠如此,朱弦也是如此。
她们仿佛不懂得恨,眼里只看得到美好,心里只留得住光明。
他向往着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被她们领着发现世间的值得。
他曾那样狠心赶她走,她也立了毒誓不再找他。
但是回乐重逢时,她眉眼间仍旧生机勃勃,不见一丝阴霾。
“我原也信了后会无期,可是你又出现了,”他扶着她的腰,一下一下地温柔亲吻,“我便不能再放手了。”
朱弦轻哼道“我又出现了,还姿色更胜从前,你就起了色心是不是哼还装模作样,欲迎还拒”不要脸
“那倒不是,”池长庭摇头,“起色心还要更早一些。”
朱弦眼睛亮了亮“更早什么时候”有点害羞,但又非常非常想知道。
“前年中秋,从西域回来的时候,”他低头摩挲着她的唇,“当时就很想这样”
朱弦从他的引诱中挣出一份清醒,回忆了下当时的情形。
那天因为芳姑临死指认齐国公毒害棠棠生母,导致棠棠跟太子起了嫌隙。
所以她对那天夜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太子殿下夜探香闺被抓现行的刺激,除此之外,还有池长庭不修边幅也很好看。
至于他动没动色心,真看不出来。
既然他自己说有,那就有吧
“啧啧道貌岸然”朱弦睨着他嘲笑道。
这厮居然垂涎她这么久一点也没露相也太能装了吧
池长庭面色自若地点头“确实”
“还挺能忍的”
他勾唇一笑“不能忍怎么做男人”
朱弦红了脸“呸”他一声“有本事一直忍下去”
他低笑一声“有本事别求饶”
美人儿终于羞到炸毛,差点从怀里跳出去。
池长庭笑着将她扯回树下“别闹,别闹,要教人看到了可不便亲热了。”
“谁要跟你亲热”她怒瞪他一眼,声音却自觉压了下来,也不闹腾了,只是故意躲着他的吻。
池长庭单手拢住她细白的颈子,不让她躲开。
却没有去吻她的唇,而是贴近她细白颈侧轻嗅,另一只手按在她腰侧不轻不重地揉捏。
鼻间暖香萦绕,掌中盈盈可握,不由想起帐内妙不可言的妖娆柔韧,顿时心猿意马起来,连带着语声也变得暗哑暧昧“婚期我看过了,最早也要十月,朱师伯进京后,少不得带着你置宅另居,如此,便有足足三个月弦弦忍不忍得住”
“呸你才忍不住”
他低低笑道“是,我忍不住。”
“不能忍怎么做男人”
“怎么做你不知道”
“”
永嘉元年元月初一,行皇后册封大典。
初五,尊封平阳长公主朱镜为平阳大长公主,追其功绩,荫封其养女朱弦为永和县主。
二月初一,陈留侯池长庭迎娶永和县主,大长公主率玄甲旧部千余送嫁。
当日盛况,传至千里之外。
“玄甲军如何威不威风”一男子追问。
京城回来的人摇了摇头“我光顾着看那对新人了,没留意什么玄甲军”一叹,“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两个人神仙眷侣啊”
男子笑了笑,提着刚打的酒走出酒楼。
他步履熟稔悠然地穿行在街巷中,不时同路旁偶遇的人打着招呼。
不过一会儿,便进了一户极普通的民宅。
“我回来了”他喊了一声。
屋内有人轻轻应了一声。
没看到人,他也不减兴致地将酒楼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说到最后,终于见屋门口出现了一道细瘦身影,便抬头冲她笑道“朱师妹眼高于顶,也就池师兄这般天人之姿,她才看得中”
女子倚门笑道“阿郎又何尝不是眼高于顶也只有朱姑娘这样的美人,才入得了我们阿郎的眼”
男子挑眉笑道“瞧你我又没说什么,就惹得你这样维护。”
她低眉一笑,柔声道“朱姑娘出嫁,你不能去送嫁,心里一定很遗憾吧”
男子点头“是有点遗憾。”
女子继续说道“你有那么多同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