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从来不知道,一个梦就能取悦太子殿下。
他抱着她缠吻许久,眉目间一改往日清冷,尽是柔软情意。
池棠正被缠得浑浑噩噩时,他突然停了下来,蹙眉似有不满“你既然梦里有孤,为何见了孤却认不出来”
说好三四年前就惦记他的呢
池棠迷迷糊糊就被他揪着问,也很不满,想了半天,才答道“没见到啊殿下又不来见我”
李俨一怔,立即认错“是孤不好。”像是赔罪似的,扶起她软绵绵的小手轻轻揉着。
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你被人抓起来,孤为何没来救你”
池棠脑袋清醒了一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道,我怎么知道
但见他眉头深锁,好似挺自责的样子,终是不忍心,安慰道“可能我醒得太快,没等到殿下来救。”
李俨心头仿佛被刺了一下。
她没等到他来救就醒了,那还是他来得太晚了。
如果不是梦,那不就相当于没等到他来救就出事了
想到这里,呼吸一窒,猛然抱紧她,哑声道“以后不会了”
池棠
池棠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以后不会什么不会让她醒得太快还是不会让她再做梦
不是说好只是个梦吗太子殿下怎么好像还挺当真的
既然这么当真,要不要顺便把前世遇袭的事也当成梦一起说了
正这么想时,太子殿下便主动问了“你约见董原,是怀疑梦里那双手是他”
“不是不是”池棠急忙否认,“我只是猜想那双手的主人的身份,跟董原无关”董原今天真是倒了霉了,居然撞上了太子殿下,可不能再拖累董原了。
太子殿下“哦”了一声,没有表态。
池棠忙将自己对那双手的记忆和推论都说了一遍,然后眼巴巴看着他“殿下觉得会是谁呢”
“孤会好好查查”李俨说完,却哑然失笑。
不过是小姑娘的一个梦而已,能查到什么
他真是魔怔了。
摇了摇头,转而说起中秋宫宴的事
夜里,兰汤备就。
池棠刚褪去外衫,便见夏辉绕过屏风进来。
“我来伺候吧。”夏辉同冬芒说道。
冬芒撇撇嘴,道“姑娘马上就要重用我了,不许抢我的活”
“啰嗦”夏辉瞪了她一眼,“我有话同姑娘说”
“有话干什么瞒着我”冬芒不甘示弱。
夏辉知她素爱呛声,索性闭嘴,直接把人推了出去。
一回头,池棠正坐在榻上踢着腿直乐。
夏辉上前为她宽衣,她抬起双臂,问道“要跟我说什么呢”
“后日宫宴,其实我也可以随姑娘去的。”夏辉轻声道。
傍晚时,池棠刚交代了后日宫宴由青衣和轻罗随行。
池棠进宫,一般都是带青衣和画屏。
现在画屏走了,也只有轻罗一个选择了。
池棠无奈道“这个问题不是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愿意留下,想伺候我都行,但不能再在外头露面了,而且轻罗来我身边也有半年了,一直很好,不必太担心。”
夏辉面无表情道“姑娘怪我多疑也好,我还是要说,轻罗虽然来了姑娘身边,可家人都在齐国公府。”
“我们和齐国公府好着呢”池棠不以为然。
夏辉褪去她的中衣,盯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道“万一有不好的时候呢”
池棠认真想了想,道“未雨绸缪当然很好,但也不必杞人忧天,现在完全没影的事,想多了愁人。”
夏辉点了点头,道“快进水里吧,别着凉了。”
少女的身子如含苞初绽,烛光与水雾中,似珠玉莹润。
夏辉痴痴看了一会儿,见她没入水中,才回神上前,感慨道“我好像有好一阵没伺候姑娘更衣入浴了,姑娘长大了。”
女孩儿将下巴以下全都没入水中,害羞地笑了笑,道“总是要长大的嘛”
夏辉也笑了笑,道“以太子殿下对姑娘的宠爱,估计今年十月姑娘及笄就要下定了,最迟明年也要大婚了。”
池棠红了脸,抿了抿唇,还是“噗嗤”笑了出来。
两颊桃花浸染,酒窝深深,欢喜自眉梢眼角自然流露,十分动人。
夏辉看着看着,却又叹了一声,道“当初姑娘身边那么多人,画屏、锦屏、春曦、秋光我以为我们都会陪着姑娘出嫁,谁知道”
“这有什么”池棠抓住她的手,在水中转了个身,仰着脸眸光晶亮地看着她,“你忘了我是要嫁给太子殿下的等我嫁进东宫,把你和画屏都召进宫做女官,好不好”
夏辉笑了起来“好”
待浴罢起身,夏辉又道“姑娘现在身边人太少了,我想着要重新安排一下,还要再进几个人。”
“你安排就是”池棠不甚在意地说。
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