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家宴,顾名思义,就是只有家人的宴席,以往,也只有付家一家六口人,如今,饭桌上多添加了一位,成了七口人,还是付立言过世后的第一回。
饭桌上,付家的固定座位分别是付立德坐在主位,一边是老太太和邱女士,一边则是付鹏、付砚,付一馨则坐在大伯对面,这会儿,饭桌上添了新人,自然是将座位安在了付一馨身侧。
不过,因刚刚莫名其妙的朝着大哥耍了小脾气,后得知了大哥勇猛的举动后,上桌时,付一馨难得“霸占”了付砚的位置,冲他道“咱俩换个位置,今晚我要跟大哥坐一块儿。”
付砚闻言撇了撇嘴,语气略有些酸味道“瞧那殷勤样,有了大哥就忘了二哥是吧,付小妹,你个小没良心的,白疼你这些年了。”
付砚喋喋不休着。
话虽这样说着,还是不情不愿的起了身,给付一馨腾出了位置。
正欲一屁股在付一馨的座位上坐下时,却见周世燕将手臂朝着椅背上一搭,付砚目光一抬,只见周世燕那厮正似笑非笑的冲着隔壁的空位点了点下巴并冲他道“劳驾”
付砚瞬间气血上涌,朝着周世燕剜了一眼,恶狠狠道“好,好,好,你们一个兄妹情深,一个妇唱夫随,老子倒成了多余的人呢”
付砚咬牙切齿的说完,气呼呼一屁股怼在了原本属于周世燕的座位上。
周世燕则毫不客气的,挨着付一馨身侧优雅坐下。
几个小辈们这番小小的互动引得主位上的付立德频频扫眼,却最终只沉沉咳了一声,而后拿起了手中的报纸若无其事的看了起来,厨房里,邱女士同付老太太对视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付一馨眼观鼻,鼻观心,当作没有瞅见这暗戳戳的一幕,然而,耳尖却不由的微微泛红了。
到底还是太熟了。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任何一丁点“秀恩爱”的举动都忍不住让人羞耻万分。
毕竟,两家人是邻居,是世交,都是在各自的长辈们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如今冷不丁的没有任何征兆的直接走到了一起,只觉得有种偷偷摸摸被抓包的感觉。
付一馨只觉得满身的不大自在。
恨不能让周世燕这厮隔她十万八千里远才好。
她恨不得朝着对方瞪上几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许乱来。
这时,老太太这日心情甚好,亲自端着碗老母鸡汤走了过来,边走边朝着付砚笑骂道“谁让你自个不争气的,都快三十的人呢,还整日不着调,有本事学学人阿宴,事业有成不说,不到三十岁就快要将人生大事给搞定了,同样都是人,你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哼,你一个单身狗,不夹紧尾巴做人便罢了,还哪来的脸敢在人家小两口跟前耍横”
老太太倒是时髦,连单身狗这样的词语也张口就来。
她一边拿话刺着付砚,一边暗戳戳的维护着周世燕。
周世燕见老太太端着一大盆老母鸡汤,倒是眼明手快的起了身,将圆桌上的位置腾出来,亲自给老太太手中的大盅母鸡汤腾地方。
老太太见状,顿时笑得更欢了,连连道“阿宴你快坐,你快坐,你今晚是贵宾,只管坐着吃便是,哪要你张罗”
又一连扫了周世燕一左一右两道身影道“哎,还是人阿宴懂事会疼人,瞧瞧这二位小祖宗是真祖宗呢,明明都是一起长大的,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老太太幽幽感慨着。
这话一落,无辜受喷的付一馨和付砚顿时齐齐翻了个白眼。
付一馨忍不住朝着周世燕瘪瘪嘴,看他这“殷勤”样更加不顺眼了。
付砚却是敢言不敢怒道“奶奶,您就偏心罢,回头别人都将你的宝贝孙女儿给拐走了,您还得替他巴巴数钱呢”
付砚老大不甘心的说着。
顿了顿,又道“再说了,我可还不到三十了,前头还有个大哥顶着呢,长子不成家,我怎敢越过了老大去,要念叨您念叨大哥去,别只逮着我这只小羊羔的毛薅啊,回头我都给您薅秃了都。”
付砚哒哒哒的顶嘴着。
老太太却拿眼睛瞪他“瞎胡说,分明是小妹将人阿宴给拐咱们家来了,你小妹这辈子啊学习学习虽不成,脾气脾气虽不大好,不过眼光确实是咱们整个御阖庭里的一绝,从小到大的审美便随了老太婆我,是顶呱呱的好,小时候这穿衣打扮讨喜,长大了挑人的眼光也是一绝,她今儿个将人阿宴给带回来,这件事干得就让老太婆我是刮目相看,这事儿干得是要给人小妹点个赞的,回头你们兄弟二人若有小妹这眼光,那老太太我这辈子也就欣慰了”
老太太悠悠说着。
倒是难得一见的对付一馨赞不绝口,连连夸奖了起来,不过夸赞她的理由却是一度令付一馨的脸忍不住黑了又黑。
付一馨约莫觉得,今天晚上这顿饭怕是吃得不太顺畅呢。
而周世燕呢,他这人偏偏从小到大都是被人仰慕和称赞长大的,换作任何一个其他人,若是被人句句不离口的夸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