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那孩子他人呢”
李勍低沉声音说“知道您不愿见他,儿子便将他送走了。”
瑞王皱了皱眉。
李勍抬眸“这段时日,金潼的存在虽然是个谎言,可他是真心敬重您的,并非故意欺骗,怪只怪儿子出的馊主意。爹,现在你可还愿意见他,听他喊您一声爷爷”
柜中,林金潼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可瑞王只是叹声道“静声,他那样唤我,我又该如何应对他不是我李家的孩子。”
李勍黑眸沉沉,定定地说“他可以是李家的孩子,若您愿意
再见他,与他和睦相亲,与从前无二,将他当做永宁,不让他知晓真相。永宁便不必嫁给太子了,太子若一意孤行,便一举让金潼顶替永宁,嫁到东宫。”
林金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府的。
他摘了假胡子,洗干净脸,没多久,四叔就回来了。
回来,林金潼先问他“五叔成婚还顺利么”
“顺利,”李勍坐下,脱了靴袜,“潼儿,今日来瑞王府的人太多,所以不便带你回去,明日等他们都走了明日一早,四叔就带你回去,可好”
“好。”林金潼什么都知道了,心里一片苦涩,头一次感觉自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牢笼之中。真实、虚幻、谎言,交织,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表面上,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现,问东问西,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尖下巴从身后靠在他肩头,闭目道“四叔你今日喝了多少酒”
少说有一坛。
李勍道“一两杯吧。”
“我记得,你是半坛酒的酒量。”
李勍点头“怎么”
“就是问问”林金潼睫毛闭紧了。
李勍侧头,一手掰过他的下巴,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触他的脸颊,目光极深“想成亲了”
林金潼半睁眼“跟谁”
李勍嗓音低下来“跟我。”
林金潼心里刺了一下,慢慢点头。李勍身上的赤红色袍子褪下,他的衣服颜色比李煦这个新郎官深上几分,烛火之下,犹如干涸的血迹,散落在地面上。
伏在少年身上的肉体,年轻而富有肌肉,后背淡淡的刀疤交错,林金潼出了满身的汗,连眼睛也是湿润的,轻声问他“四叔,方才是洞房么”
“不算。”李勍瞳仁带着涣散的欲望,结实长臂搂着金潼,“没到那份上,怕你疼。”
林金潼问“会很疼么”
李勍“会。”
林金潼“我不怕疼的”
李勍注视他,眸色变深了。
林金潼安静地说“五叔教我,男子可以妻妾成群,洞房和成亲都可以许多回是不是我也可以”
李勍眉心紧蹙“你五叔教了你什么”
林金潼“就教的这些。”
李勍“不可以,你不可以。”
林金潼问“为什么,我也是男子。”
“你是男子,可你这辈子要给我的。”李勍翻身将他压着,“娶妻生子,你想都别想。”
林金潼气息里全是李勍的味道,说“这么说,我这辈子,只能成一回亲,洞一次房”
“成亲只能一次,洞房”李勍声音一顿,手指捋过他汗湿的发间,拨弄他的耳朵,“夜夜都行。”
翌日,林金潼跟着李勍回到瑞王府,见了瑞王一面,他像往昔那样,伺候瑞王晨起梳洗,事事周到妥帖,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瑞王摸了摸他的头发,喊“孩子。”
林金潼抬首,对上瑞王复杂、但带着善意的双眸。
“爷爷”他声音轻柔,带着几分颤抖。
瑞王只是淡淡地“哎”了一声,声音细微如同即将消散的风。
“我乏了。”瑞王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即示意李勍带走林金潼。
林金潼心如明镜,却什么都没提。
如此,辗转捱到了月底。
一个寒冷瑟缩的大风天里,枯叶落在冰面,林金潼人还在长陵王府,便见一个瑞王府的下人急匆匆地来,悲恸不已地说“四爷何在瑞王爷走了。”
瑞王府却传来一声声恸哭。
“爷爷”林金潼听说消息,不顾一切地跑出府去。
“金潼。”李勍双手握住他的肩头。
“四叔”林金潼惊惶地仰头,哽咽,“爷爷他”
李勍面色沉静,眼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哀痛,他牵起林金潼的手“跟我来。”
一家都在,林金潼倒是个外人。他看见了永宁郡主,对方眼眶深红,根本没心思看是谁来了。
所有人都在哭,林金潼满面悲伤,胸口仿佛被撕裂,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