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眼的枪托,没有人往这边多看。
“真想把他们都崩了”开着车的驾驶员喃喃,手背上的青筋都崩起来,帽檐下的眼里通红,像是充着血。
刚才他们拐过另一条街道,街头的木制架子上摆着两颗人头,那是用刀子一点一点儿的切割下来的,一个是母亲,另一个是孩子。
她们的肤色头发都在告诉他们,死去的那两个是华裔。
副驾驶座上的人没动,只有嘴里吐出几个字,“你是军人。”
低哑深沉的声音,正是常子腾。
帽檐下的面庞并不是以往的隽美,脸上涂着一层暗色的尘,除了那双幽亮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是常子腾。
驾驶员瞳孔一缩,嘴里咒骂了声,脚踩油门,车子呼啸着冲过去。
前面三四个加尼人没想到后面的车子忽然加速,即便已经尽快的闪开,还是被车撞到了路边上。
而吉普车转眼就没了踪影。
吉普车停在一个鲜无人迹的巷子里。
司机没有动,常子腾跟后面的那两个一起从车上跳下来。
三个人配合,身如蛟龙,转眼就爬上了五楼。
隔着窗户,隐约能听到里面的人压低了声音交谈。
“不行,我不同意,太危险。”
“待在这里就不危险了我已经打过了电话,他们十分钟后就能来。”
“你还真信连国党那边都没能来人,他们会来别忘了,我们祖上可是跟他们打了七八年。”
“那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我不管,我觉得只有跟他们走才是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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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哥一起走。”
“你,你们好,我就看看他们来不来,也好让你们死了这条心。”
“”
“砰砰”
窗户被人敲了敲。
里面的几个人吓了一跳,“谁”年岁最大的那个声音都发抖。
“华夏军人。”常子腾说。
两辆车子行驶在街道上。
前面的还是那辆吉普车,后面的车子是当地的一辆宝马。
驾驶着宝马的是先前拿着枪的那个,旁边副驾驶座上的仍把玩着手里的刀子。
吉普车后面的座位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手里拎着箱子,缩着脑袋蜷着身子躲在车位上。
四周的加尼人不少看见过这辆吉普车,先前差点儿被撞到的人也在,这回看到这辆吉普车过来,下意识的就躲开。
可看到后面那辆当地车牌的宝马车,他们的眼里忽然就像是点起了光,呼喊着加尼语就冲过来。
坐在前面吉普车上的男女听到后面的喊声,女孩儿吓得惊呼,紧跟着又死死的捂住嘴巴,不发出半点儿的声音,可全身都在抖。
这半个多月,她躲在家里,可闭上眼睛她就能看到那天她去学校的路上看到的那些加尼人在街上奸污华裔女人的画面,还有点了火正烧起来的车子。
她记得那个车牌,是她喜欢的男孩子家里的。
后来她看街上发的小报纸上,写的是每奸污一个华裔女子,就给2万加尼币,上面还有好多被烧死被砍死的华裔尸体
如果当是不是司机开的快,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有时候半夜惊醒,她都怕自己的脑袋不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怕,真的好怕
“妹儿,不怕,哥在呢不怕啊,我们马上就走了。”
旁边的哥哥死死的搂住妹妹,妹妹没有说话,眼泪流在哥哥的怀里。
常子腾就坐在前面,嘴角紧紧绷住。
加尼人没能跑过宝马,两辆车子飞速的跑过去,转眼消失在街头。
随着日头渐渐西洛,街上的大火偶尔的冒起来,远远的还能听到救命声。
不是加尼语,而是华语。
车子里女孩儿抖的更厉害,搂着妹妹的哥哥全身也在颤。
常子腾眼中深邃的如墨,“停车。”
两辆车子先后停下来,常子腾从吉普车上跳下来,跟玩儿刀的换了位置。
一个手势,前面的吉普飞速离开。
后面的宝马车轰鸣了声,拐了弯儿往先前发出呼救声音的方向冲过去。
宝马车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冲出来。
常子腾手里玩儿着石子,后一个人端着的枪。
冲在最前面的人脸色发白的后退,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加尼语。
没一会儿里面有人出来,叉着腰不可一世。
常子腾旁边端着枪的家伙撇撇嘴,转头看常子腾。
那人也看出来常子腾是头儿,也看过来。
常子腾勾了勾唇,抬手揽住那人的脖子往屋子里走进去。
屋子里还有五个人,看着一个陌生人进来,眼里都冒出来警惕的光。
地上,凌乱不堪,干涸的地上,是三具已经没有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