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走近,伸出手,让宋渺把脖子露出来,下手轻柔地将那个纱布给掀开,昨日原本流血流得凶猛的伤口,已经结了痂。
这种恢复速度简直惊人得快。
凌风很满意,他敲了两下那管药水的玻璃,语气很愉悦,“明天疤痕就能全消了。”
宋渺觉得自己不出口说些什么,实在是说不过去,“怎么会这么快这是什么药”
这一声带点惊诧,还有掩饰不住的困惑,医生停了停,很认真,但还有点敷衍意味的,“刚制成的新药,还没正式上市。”
“我记得你们上司给你准了三个月的假期,等后天出院了你就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去玩一玩。你身体素质不错,把这药效发挥到极点,所以恢复得很好。”
说完后又觉得有点不恰当,凌风凝眸想了想,“出去玩以前,还是先做个心理辅导”
“你爸妈在市内吗我这次请来的心理辅导师不太专业,明天给你找个更专业的,去看心理医师的时候如果有亲友陪伴是最好不过。”
白羽的父母都是公安系统内的人,只可惜早在十多年前就因为一场事故而去世,她沉默地摇了摇头。
因为情绪沉寂,面色苍白,她看上去实在不算好,凌风皱了皱眉,他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的话,那只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去做心理辅导了,这是那位心理医生的联系电话,我建议你出院以后就立刻去与她见面”
“你的状态不是非常好。”斟酌着说出这句话,宋渺的情绪却很平静,她定定地嗯了一声,像是还沉浮在昨日的那场灾难中难以抽身。
凌风知道她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已经做得够好。
宋渺听他叹息,就知道自己演得极佳。按捺住些微起伏,又装作一副身心受创的样子,沉默不语。
直到钟殷与凌风走出病房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阳光正好,透过高级病房的窗户,砸在地板上,映射出一道道柔曼的光束来。宋渺看着他们关上门,直到病房沉寂十多分钟后,才收起伪装的沉默与悲怆。
她摸了摸脖颈,上面的伤口已经结痂,痒痒的,让她有点想抠掉,不过她还是忍住了。
“后天就能出院”
说着,宋渺将那一管药水握在手中,晃了两下,又放回原处,等着晚上再喝。
176絮絮与她说着话,“这次主线任务对象是个狗哎不对不对,只是原形是狗,据说是盘瓠的后代”
宋渺一声一声地应和它,倒也没说旁的话,只是想盘瓠难怪能在a级危险指数的妖物下救出她,并全身而退。
凌风看着钟殷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给自己的茶杯倒了点开水,随口问他“想什么呢”
两人都是妖物,也就没什么顾忌,钟殷大概是衣服穿得有点紧,拘束了他。尾巴没法在这时候现形出来,只能“噗”地一下,顶出两个耳朵在头上。他看上去思虑甚多,凶悍的表情都被这露出来的兽耳给弄得没了气势。
凌风的原形是只大蟒,十多年前从深山老林出来,和钟殷都算是血脉较为久远的妖物,只不过两人的性格丝毫不似。虽说是多年好友,但在很多方面,都有分歧。
比如这时候。
“我在想,当初老胡说给我全市最高的公务员工资待遇这事是糊弄我的吧”钟殷双腿一跨,坐在椅子上,那对兽耳也噗噗地动了两下,显示出他在思考的样子。
“刚我问白羽警官,她的工资待遇比我还高。”
凌风“”
“你钻钱眼里去了”他忍无可忍,指了指钟殷,“你能不能有点远古血脉妖物的样子就那点钱,你还记了半天”
难怪刚才他和他说话,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看来是全身心投入到计算自己工资的事情里去。凌风被他打败了,“有什么好算的,你一高中没毕业的老狗算能算出点啥。”
钟殷自顾自“十年前我工资是这个数,现在还是这个数,年终奖都没人姑娘多”
“不行,我得找老胡算一算。让他给我加点,今年的年终奖得给我翻倍。”他兽瞳一闪,黄澄澄的光芒掠过,仿佛一块金子,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妖异。
凌风无语地扯了扯唇,“你拿那么多钱有啥用,你不会还想着买房吧”
钟殷点了点头。
“十年前我来x市买不起房子情有可原,因为我工资低嘛。”
“不,那是因为你那时候还没成年。”医生冷笑着说。
钟殷继续叨叨,“十年后我再买不起房那不是丢人丢到家了我都工作十年了,抓了不下百只妖物,在x市再没一个家那可不行。”
“虽然现在房价越来越高了唉。”来自现代人的烦恼,钟殷几乎愁秃了耳朵毛毛。
他揉了一把脸,耳朵耸立着,在舒了一口气后又软了下来,“我至少得买套房住着,那个员工公寓我可是住腻歪了,隔壁老胡天天出门跳广场舞,回来一身狐臭味还勾了小区不少中老年女性的芳心,我实在受不住。”
凌风“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