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在岛上, 如同一簇火焰,几乎可以燃烧到天空般。海面上的船只里的旅人远远看去,便都会指着说,这是那个名叫练岛的灯塔。
灯塔对于练岛的意义, 是光亮, 也是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导航。
“好玩吗”
和韫趁着没人注意,他问宋渺。
宋渺眨了眨眼,盈出一点笑意来,她眼神瞥向不远处的亚尔维斯, 那位年轻的俊美的青年, 有着一双柔情似水的翠色眼眸,好像湖水静谧无波, 在这个岛上的一群囚犯中,显得出类拔萃, 动人心魄。
“他真的很好看,是不是”
宋渺从口中溢出一声赞叹,眼睛亮亮的,像兔子遇见很讨自己喜欢的萝卜,满是憧憬与喜爱,将萝卜抱紧怀里。
“”
和韫说好看是好看,能当饭吃吗
她不言不语, 只是面上的意思倒是很清楚, 一副“确实很能下饭”的样子。
他们两人的对话没什么人瞧见, 袁崧在餐厅原地站了会, 拿个碟子坐下吃起饭。
亚尔维斯唤了她一声,喊得亲昵温柔,牛津腔漂亮“小樱花,你还要不要吃”
面前卖相漂亮的蛋糕,切了半块,她吃了,他却一下没动。
宋渺抬眼看去,和韫已经走远,她笑着走近他,又重新坐下来,拿起刀叉,温温吞吞吃着。
“有空教我做蛋糕吧”
“好,教你。”
他这样说着,又轻挑眉,问她“自己想吃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做给你吃啊。”
这句话说出来,亚尔维斯自己也愣了下,好久,他慢慢叹息一声,撇过不再提,“这段时间可以做给你吃。”言下之意谁都能听懂。这段时间可以,但是接下来她走了,便无法为她做了。
“”宋渺专注地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翡翠色的眼瞳在悠悠日光下,仿佛明亮的湖水碧波荡漾,她低声说“不仅仅是自己想吃。”
亚尔维斯没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来,他迷茫地嗯了一声,问她什么意思。
宋渺托着腮,温柔地笑着,灰蓝色眼瞳在阳光下,剔透通明,“如果学会了,希望以后能够做给我哥吃。”
亚尔维斯说“哥哥”
她点头,“是的,哥哥。”
她在他面前,一点点袒露出自己的生平家世,亚尔维斯止不住心中的微微战栗,温柔笑着看她说“他如果尝到我做的蛋糕的话,一定会很开心。”
自和韫工作后,和樱与兄长就少在他生日上庆祝,和韫总是牢牢记着和樱的生日,却总是忘记自己的。有时候甚至在和樱准备好生日蛋糕时,忙于工作忘记回家,于是宋渺想着,能够借亚尔维斯在岛上学一点做蛋糕的技巧,也是很不错的。
亚尔维斯听她说,眉眼间温和与柔软齐齐迸发,是很好看的很迷人的神色,他的手指搭在桌边,周身是来来往往走过的囚犯们,他们二人如同在一个小小的圆圈世界里,兀自谈话。宋渺明明听见了有一些人的低语,却还是忍不住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年轻男人身上。
他的手指是修白的,指甲盖带点柔嫩,体质应该算不得好,指甲盖上看不见什么月牙,苍白冷淡。但是他只要有心,笑起来时就很灿烂,辉煌得好似太阳。翡翠的眼笑弯,栗色短发垂在肩膀上,瞧着便迷人万分。
宋渺感慨万千,她也不得不说,亚尔维斯的貌美是少见的,至少在这个岛上,他最好看,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样出色容颜的男人,情史浅薄的她总该有点心动模样,但是宋渺却觉得自己内心平静得很。最后,她还是象征性地弯唇朝他笑说:“明天就教我吧”
明亮的星子印衬在他的翠色眼里,亚尔维斯很愉快地点了点头,说好。
不远处的袁崧便见到他们俩相视一笑。
他用刀叉将盘子里的牛排细细切开,然后叉了一块鲜嫩的牛肉进口。
随后喃喃道:“有点不新鲜了。”
翌日。亚尔维斯准时到餐厅的角落,教宋渺做蛋糕。
他的手艺是从师于自己的祖母,教导途中很是自然地就提起了过去在北欧村庄生活的经历。他的国籍并非那里,但是从小就与祖母生活,直到成年了才接回父母身边。
这位基因里便带着情话绵绵的青年,在手把手教她倒好面粉,调好鸡蛋清后,又兴冲冲地从餐厅的一隅角落,摸出了一罐草莓酱。
草莓酱是用玻璃罐装起来的,密封得很好,里面红艳艳的,亚尔维斯开了一小个口,整片空气里就充盈着草莓的香气。
他说:“这是我自己做的。”
还颇为自得,翠眼里满是需要她夸赞的骄傲。宋渺惊讶极了,“你自己做的”
“今年的春天,草莓成熟了很多,岛上就送来了一箩筐的草莓。”
“大多数人都不爱吃,我看不吃得坏,所以就自己加工了一下。”
亚尔维斯款款道,含着笑意,“加了好多蜜糖,熬成草莓酱,然后放在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