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宛嫁给蒙嘉殷,除了外人所知是朝云牵线, 还有一个, 只有朝家兄妹两人之间才知道的小秘密。
朝宛看上蒙嘉殷, 只是因为他那张俊美好看的脸。
毫无疑问, 在外人看来,蒙嘉殷是屈指可数的青年才俊, 他就职于晏城日报, 当任记者;虽没有他的长兄蒙嘉裕身份地位高, 却也因为他所娶到的妻子朝宛, 以及与朝云多年好友的身份,在晏城上流圈内名声渐大。
他容颜出色, 尚未成年时就在晏城受少女们爱慕,而最后这晏城佳公子在四年前被朝宛这个脑有疾的女孩收入囊中,不知有多少女孩为之咬牙痛恨。
朝宛从没在意过这些旁事儿,她于这四年间保持着对蒙嘉殷俊美容颜的热忱。真诚,热烈地爱着自己的丈夫。
朝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家妹子看上的是蒙嘉殷的脸,而非他的才情或是其他毕竟, 于她这个傻瓜而言, 要透过人的皮相看本质,磋磨才情, 也未免太难为人。
朝云看着面前笑得狡黠可爱的宋渺,失笑, 心里又酸又嫉妒“又欺负哥哥长得不好看”
清风霁月的兄长轻咬牙, 无奈地揉妹子的发, 感受着她在他掌下小动物般蹭了两下,一双俊目柔和而温暖“知道我们宛宛最爱美人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今日妹子过分关注那位戏子有些不同寻常,他尝试问“今天给赏钱了吗”
宋渺点头,她张开手指,白皙的手心上没有很明显的掌纹,看上去十分有福气,“一叠的钱”非常骄傲。
“赏他去买桂花糕吃”
她乐滋滋道,朝云看她没心没肺模样,微松一口气,他捏了把她的腮帮子,看着这小他七八岁的妹妹气鼓鼓地瞪他,心中升腾起怜爱来他捧在手心,当做女儿养大的傻妹妹,总是这么可爱的。
他低声呢喃道“好在没像四年前那样死活要嫁给蒙嘉殷这回要是闹着要嫁给那戏子,我可该怎么整”
这话说的轻,宋渺没有听见,只隐约听闻“蒙嘉殷”三字,她笑眯眯地高声说“嘉殷也是很好看的”仿佛为了弥补之前夸旁人比他好看般,亡羊补牢道。
朝云瞪她“行行行,你丈夫好看就哥哥不好看”
宋渺噗地一声笑出来。
俩兄妹对视着,又是齐齐大笑起来。
蒙嘉殷回到蒙家,与蒙嘉裕打过招呼,回到自己的偏房,没见到宋渺。
他问婢女“夫人去哪了在梨园到现在还没回来”
婢女恭敬道“夫人回娘家去了。”
蒙嘉殷沉默地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他走到房内,坐在茶桌前,郁郁寡欢地斟茶。茶是上好的铁观音,朝云一向疼爱朝宛,送来的都是最好的。
他目光冷淡地注视茶杯,如牛嚼牡丹般随意大饮一口,又重重将茶杯敲在桌上。
还未走远的婢女一惊,正想回身看,却见另一个与她交好的婢女在走廊间抬手示意她别去掺和,她屏息悄声离开。
蒙嘉殷满脸郁气地饮茶,他俊美的容颜上染上颓丧与懊悔,低喃道“宛宛她”话却不再说下去,他是记者,比谁都明白言语的重要性,将这话压下,又饮了口茶。
只是目光在挪到妻子的梳妆镜前,却冗杂了许多复杂情绪,有爱意,有嘲弄
宋渺回到蒙家,她撞见了蒙嘉殷的大哥,她歪着脑袋看着这位年过而立,寡妻多年的男人一身玄衣,站在院里打理花草。
蒙嘉裕背影高大,就算是不出彩的玄衣也盖不住他身形的流畅结实,这位在城内声望良好的蒙家掌权人,不像自己的弟弟那样生得俊美清瘦,格外有文化人模样。他与朝云一样经商,养着蒙家一大口子人,但外貌却不像朝云生得文弱,也不像蒙嘉殷那样出彩。
他长得眉眼端正,明明将每个五官挑出来看,都是俊美出色的,然而一旦组合在一起,就失了许多神采,没了蒙嘉殷俊美容颜一眼看去时的惊艳。
宋渺想了想,很有礼貌地喊道“大哥好”带点童稚的声线,极有辨识度,蒙嘉裕回身,看到的就是站在阳光下,笑盈盈的弟妹。
他沉声“嗯”道,“太阳晒,去旁边站着。”
蒙嘉裕知道朝宛的傻劲,他心知,若是不说出口,她恐怕会在太阳下站半天。
宋渺没有动,她问“大哥,你在干嘛”
“在收拾花草。”蒙嘉裕索性不再捣拾,他转头示意下人将他用来收拾花草的工具收起,淡淡道。
“哦。”得到这个答案,她便有些兴致缺缺,这下也乖乖站到阴影处。
蒙嘉裕在院里洗净手,然后用干布擦拭水渍,见她还定定站着,出言“怎么不去找嘉殷”
宋渺说“看大哥。”
蒙嘉裕眉头一挑,却没想太多,他扯唇笑了下,“看我作甚”
宋渺对上他黝黑的眼,似乎被他带点凉意的瞳孔吓了跳,酒窝也没了,抿紧唇,用脚踢了下地上的石块,之后才小声说“看你丑。吓到了。”
蒙嘉裕“”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