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兰是红鞋子的首领, 而遥襄那个居心叵测的堂妹上官飞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终日都穿着一双鲜艳的红鞋子。
她隐约记得,上官飞燕也是红鞋子的成员。
这年头, 姊妹情深彼此分忧, 这么给力遥襄啧了一声, 暗自感叹。
金九龄始终凝视着她,遥襄冲他笑笑。
“女人之间的恩怨。”她意味深长地说。
金九龄诧异地挑眉,“你和公孙兰,有女人之间的恩怨”
女人之间能有什么恩怨, 还不是男人。
遥襄仿佛看透了金九龄的心思, 竖起食指摇了摇,“女人之间的恩怨,没那么乏味。”
“我的胭脂比她香,我的发钗比她靓,都可以成为动杀心的理由。”
相貌身材、衣裙首饰, 比较起来, 可比区区抢个男人凶恶多了。
闻言, 金九龄微微一怔,随后冲遥襄抱拳, 郑重地说“金某受教。”
遥襄拱手还礼,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末了,两人都绷不住乐了。
金九龄望了眼窗外,天边堆满了火烧云, 上午还阴天下雨,谁知午时一过,老天瞬间变了面孔,云散雨歇,风和日丽。
“那青衣楼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好像是在问自己,又好像是在问遥襄,末了,忧心忡忡地加了一句,“我担心他们纠缠你不放。”
遥襄很是不以为然,纠缠她不放那得是多想不开呀。
如果说公孙兰的用意只是猜测,那么青衣楼的出现,她可以肯定,就是上官飞燕在搞鬼。
当面甜甜叫姐姐,转身就要姐姐死,小丫头片子,还两幅面孔
“你回想一下,事发之前,除了春元楼,你都去过什么地方都见过什么人有没有可疑之处。”金九龄如是引导。
其实他主要是想知道,与她相约在春元楼见面的那个人是谁。案情需要,但私心,占多。
遥襄一愣,若非金九龄提起春元楼,她差点漏掉一个人。
“我在事发的街口掉了一把伞,你们的人有捡到吗”
金九龄略作思索,便有了答案,“可是一把撑开的红伞”
遥襄点头。
那把伞作为证物,被捕快原样带回六扇门。伞面溅上了点点泥污,但上面的图案仍清晰可见。遥襄用伞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才看到,伞面画有图案。
一只鸟,整面伞,只画了这一只鸟。
金九龄见遥襄在戳伞面上的鸟,便随口说了一句,“是燕子。”
遥襄的动作一滞,嘴角抽了抽,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冰冷。
“这把伞,是哪儿来得”金九龄认为遥襄定是有所发现,语气一下郑重了许多。
早上他们在春元楼门前分开的时候,她手上,可没有这东西。
“霍天青给我的。”遥襄幽幽道。
“霍天青”金九龄低呼,眼露惊异。
霍天青是天禽门的继承人,江湖上名声显赫,却极少有人知道他的另一层身份,天禽老人的老来子。
“你们认识你去春元楼,就是为见他”
遥襄扭过头,望着金九龄,眼神有些茫然。金九龄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冒失了,他移开视线,装作研究伞面上的那只燕子。
“今天第一次见面。”遥襄干巴巴地解释,她可不想被认为和霍天青很熟。
金九龄眼光游移了一个来回,忽然眉梢上扬,神色不可捉摸,“你和他,不会是”
遥襄对上金九龄的眼,好像读懂了他的疑问,紧接着便头痛地扶额,轻叹一声,吐出一个“是”字,倒也坦荡。
没错,她和霍天青是在相亲。
她爹希望她能嫁得好,挖空了心思给她安排相亲,相亲对象必须是万里挑一的青年才俊,财富、权利和名望至少得有一样,才能入得了她爹的法眼。可是,金鹏王朝早已覆灭,上官家家道中落,王孙公子是不会屈尊与上官家的女儿相亲的。
初时,遥襄是拒绝的,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父亲一提,她就吵闹。后来,眼瞅着父亲到处托关系赔笑脸,心生不忍,便试着去了一次,霍天青是第二次。
别人相亲,不成还可以做朋友,再不济也是无冤无仇的陌生人。
霍天青倒好,直接动手搞你命。
金九龄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古怪,并且短暂地僵住了片刻。随后,他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指着遥襄摇了摇手指,语气无奈又好笑,“令尊还真是,嫁女心切啊。”
遥襄眼神忧郁,无话可说。
实不相瞒,她第一次相亲的对象,就是金九龄。
别的女孩都是跟陆小凤啊花满楼啊西门吹雪啊各种相逢偶遇,到她就不走寻常路了,独辟蹊径,跟反派炮灰,相亲。
遥襄再一次走出六扇门,正值晚饭饭点,她提出请金九龄吃饭。
“到了京城,自然是我来招待你,怎能”
“我请。”遥襄打断金九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