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手里是什么”
遥襄一愣,微微抬起手,茫然地望着曹叡,“饼。”
很难辨别吗
别说他想吃,司马昭就买了两个,而她,绝对不会为曹叡花一文钱。
“给我看看。”曹叡极轻微地勾了勾手指。
遥襄一滞,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曹叡要使坏的感觉,不过还是垫脚将缺了几块月牙的饼交给对方。
接过饼,坐直,曹叡啧啧两声,随后甩手一扔。
饼滚到地上,沾满尘土,曹叡拍马而过,马蹄刚好踏上去,饼被踩成泥,全尸也无。
遥襄深深吸了口马蹄扬起的灰,气呆了。
也是天佑曹氏,倘若让她投生成男儿身,妥妥的造反头号选手。
望着曹叡远去的背影,司马昭心头梗着一口气,一时间愤懑难平,可他无官无职,白身一个,对方纵然不受皇帝爱重,却也是皇子。
不能忍也得忍,谁教他们是臣呢。
遥襄转身一步步走回巷口,脸色难看。司马昭知道她定然气得不轻,却又没有太好的法子安慰她,忽然灵机一动,他将手里的饼转了个圈,没咬过的那半边朝上。
司马昭伸手往遥襄面前送了送,心想,夏侯小兄弟如若不嫌弃,可以把自己没动过的半面饼撕给他吃。这样的话,心情多少能好受一些。
不过,没等二人互相谦让推拒,一条手臂便横了过来,推开了司马昭的友谊小饼饼。
夏侯玄轻咳一声,跨步上来隔在两人中间,对司马昭礼貌地颔首,而后扭头向好友道别。
又是一年。
曹丕爱好打猎,这次去荥阳秋猎,声势颇为浩大。不仅带上了后妃、皇子和公主,还点了一些大臣,让他们携带家眷同行,夏侯尚就在其中。
德阳乡主精力不济,不便前往,而遥襄,按着她留在家中,她能把家拆了。德阳乡主一放手,这个家也没人能管得了她,夏侯尚父子只有听之任之的份。
遥襄一身男儿打扮,远看弱质芊芊少年郎,近看英气逼人。路上她坐马车,在女孩堆里混,到了荥阳扎营开始打猎,跟在夏侯玄身后,自然而然就与几位表哥汇合了。
少年们凑在一起,意气风发,夏侯玄相貌出众气质脱俗,更是其中佼佼者,有他之光彩在侧,旁人也不会过多觉得遥襄耀眼夺目。
兄弟几人摩拳擦掌,跟在曹真左右狩猎野物,队形刚分散开不久,就听一声猛兽咆哮。
众人身形一僵,心房为之震撼,这声咆哮离他们不远,紧接着,来时的方向传来纷乱的尖叫和怒火,只持续了很短暂就不见了动静。
“父亲”曹爽惊呼。
几人悄悄探过去,听到惊慌后退的脚步,还没见到曹真其人,又是一声整片林子都为之震动的咆哮。
遥襄耳朵动了动,脸上瞬间变了颜色,低声喝道“快上树,快。”
夏侯玄和曹爽等人也感觉到那猛兽一冲一撞,离他们愈发近了。兄弟几人七手八脚上树,刚爬上去,曹真和两个侍卫就战战兢兢地被逼到此处,一只斑纹老虎跳出来,张开血盆大口一步步向曹真逼近。
曹真也不知自己是倒了什么霉了,从遇虎到现在,他吓得半死,可也各种逃生的法子都试过了,奈何这畜生太精明,根本不给他机会。
猎物被折磨得精疲力尽,老虎也耍弄够了,它已经不允许猎物活动了。只要曹真一动,它就做出欲要猛扑的姿势。
树上的人皆敛声屏息,遥襄仔细观察了片刻,伸手到背后箭囊拿出两支箭。
曹彦紧挨着遥襄,见她如此动作,忙按住她要拉弓的手,用眼神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其他人发现,也同样不赞同地看着她。
此时,树下已是生死关头,遥襄飞快打了遍手势,示意她先上,后续让哥哥们跟上,然后坚定地将双箭搭在弦上。
夏侯玄企图拉开妹妹拉弓的手,被遥襄躲开,而曹爽等人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
“嘘”遥襄想吹一段口哨,结果失败了。
于是她怼怼曹彦,让曹彦吹。曹彦为难地看向长兄曹爽,这下遥襄忍不了了。
再磨蹭一会儿你爹就要被老虎撕了,又没让你们冲锋在前,就吹吹口哨,跟在后面补补刀,很难
遥襄眯起眼睛,冷冷道“要爹不要”
我舅舅我救,你爹,你救不救
闻言,曹爽羞愧不已,紧紧握住佩刀,亲自吹响口哨。
猛虎闻声扭头,遥襄一发双箭,正中虎睛。猛虎剧痛狂吼之际,遥襄扔掉弓,飞跃下树。她腰间挂着两把短剑,在半空中哗地一下拔出。
落地翻滚躲过虎扑,紧接着奋力跳起,一剑刺进虎颚,一剑割开肚皮,整个人几乎埋进了虎腹中,避开了虎爪的抓挠。
瞎了眼又受重创,老虎嚎得凄厉,疯了一般腾空打滚,仰面摔在地上,然后一翻身将遥襄压在肚皮下。
遥襄只来得及喊出一声“表哥”,便没了动静。
曹爽和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