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同时露出不寻常的神色。
断帅,那不就是断浪的爹。想起断浪,遥襄整个人陷入了短暂的石化状态,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常,可还是能看得出来表情僵硬。
她和断帅能是什么关系,抱过骨头的关系算吗
遥襄看着无名,眼里透着浓浓的疑问。
而无名看了她抱碗的那只手一眼,叹道“每次见断帅,他都戴着这枚戒指”
话音未落,遥襄左手的无名指上瞬间多了四道可以将她截肢的目光。
断帅的这件遗物并不是什么招摇的款式,所以遥襄手上多出这么一个东西之后,步惊云和剑晨即使有注意到,也未曾多想。
竟然是南麟剑首断帅的贴身之物,那么,意义可就微妙了。
饭后,不用刷碗的遥襄躲在房间里,郁郁寡欢。
能试的办法她都试过了,那枚戒指就是去不下来,唯一的法子恐怕只有把那个手指砍断了。
手指不能砍,那么断家的戒指她就得戴一辈子,别人不知道还好,像无名这样的指认再多几个,那感觉真是要多崩溃有多崩溃。
“作孽啊”遥襄把脸埋进臂弯,闷声长叹。
忽然想起答应过步惊云给他看无双剑,虽然现在她觉得各种不好意思,但还是不想食言。
步惊云的房间是黑的,遥襄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屋脊上的本人,她将无双剑举起,笑着朝上面挥手。
步惊云没有下去的意思,反而招手示意遥襄上来。
这可难不倒遥襄,她提起一口气,轻轻松松跳上房顶,在步惊云身边坐下。
“喏。”
遥襄把无双剑递到步惊云面前,步惊云接下剑,回手也递给她一样东西。
是一只木雕的小鹿。
“真可爱。”遥襄喜爱地把玩着小鹿。
步惊云拔剑,草草品鉴一番,很快就收了回去,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你看上断浪了”
遥襄一滞,差点没控制住手劲儿把小鹿捏残。
她头痛地扶额,一言难尽。不过还是很快调整好情绪,缓缓叹出一口气。
“我是想看上他来着。”遥襄有些压抑,但掩不住语气中的坦然,以及说完这句之后的畅快。
终于说出来了。
她曾经,在最初的萌芽阶段产生过喜欢断浪的念头。那念头很短暂地存在过,然后就被掐断了。
“他不好。”步惊云扭过头,严肃到几乎就是在警告遥襄,“一个人无信无义,就别妄想他能有情。”
“剑圣亡故,尸身就留在原地腐烂发臭,他有力无心,连看都不去看一眼”
夜风吹过,遥襄冷得一哆嗦,步惊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带着颤音的吸气声。
步惊云沉默了一会儿。
“他配不上你。”
遥襄咧嘴笑笑,还算平静。
“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就是”
她小小地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
“他太危险了。”
她不好赌,更不可能豪赌。
雄霸死后,天下会群龙无首,断浪与天池十二煞都想将天下会收入囊中。
童皇死于剑圣之手,失去首领的天池杀手凝聚力不如从前,战力也打了折扣,最终,断浪入主天下会。
江湖上风起云涌,而地处偏僻小城的中华阁一如既往的平静。
无名似乎对教导步惊云这半个徒弟很有热情,两人经常一起失踪,而遥襄多是与剑晨相伴,一半的时间参悟剑圣留下的剑法,另一半基本上就是剑晨陪着她玩。
一日,正赶上步惊云也在,遥襄便热情地招呼他来加入“游戏”。
“步大哥,快来呀”
剑晨见遥襄烧了一盆炭,把夹煤球的那种长剪子放进去烧,旁边还放了一桶刚打上来的井水,看了半天也没想通这是什么阵仗,不禁问“楚楚,这是做什么”
“烫头呀。”遥襄拿起前段烧红的剪子。
剑晨一头雾水,这时,在遥襄的千呼万唤之下,步惊云终于出现了。
“步大哥。”遥襄用非常挑剔的目光打量步惊云的脑壳,“你看你,头发都不卷了。”
步惊云抱臂,冷漠以对。
“来,我给你重新烫一遍。”
兹拉
烧红的剪子放进水里降温,冒出一阵水汽。
步惊云没有拒绝,转身就走,连一个“不”字都拒绝说。
“回来嘛,步大哥你相信我,保证烫完和以前一样酷”
无名恰好经过,听到动静不禁走近一些,想看看什么名堂。
遥襄一眼就看到望过来的无名。
“无名师父,你也来烫个头吧,步大哥烫了也说好。”
无名消失的速度,让遥襄深深认识到,步惊云已经非常给她面子了。
看来,他们都不喜欢烫头,遥襄失落地垂下头,不敢相信,这么时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