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看着玉莲等人惊慌失措的表情,才反应过来,低下头用帕子擦拭了泪水, 然后勉强笑道“我有点不舒服, 先去睡会,玉莲, 你看顾好四阿哥。”
玉莲担忧道“是,主子可有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太医。”
董鄂氏摇摇头,道“不用,我睡会就行了。”
说完往内室走去, 放下帐幔, 柔弱的眼神一下子暗下来,她使劲咬着被角,才能忍住不让自己叫出来。
这半个月她日思夜想,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才让皇上恼了她, 连面都不见。
可是思来想去, 压根想不出来。她和皇上说话,每次都要三思而后行,更加不要说行事,一切都是以他的态度为准, 绝对不会做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为何毫无征兆
不, 她绝对不认输, 得想个法子让皇上到承乾宫来才行。
一定会有办法的,她不能着急。
刚闭上眼睛,内室门又被打开了,她眉间郁结因为皇上没有来, 连下人们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吗
很快玉莲的声音响起“主子,您睡了吗吴总管来了。”
吴良辅来了董鄂氏大喜过望,立即起身,掀开帐幔,道“没有睡,让吴总管进来回话。”
不一会吴良辅就进来了,对着董鄂氏就是行磕头大礼。
董鄂氏忍住笑意,只做惊讶状,道“吴总管快起,何至于行如此大礼”
吴良辅心里像吃了黄连一样苦涩,但是面上却不敢显露任何端倪,反而得表现得喜气洋洋,道“主子,从现在起,您就是奴才的主子了。皇上心疼主子,特地让奴才来伺候您。主子,有任何事您都可以吩咐奴才去做,奴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本以为挨了十板子,事情就过去了,谁知等他伤养好了之后,他的位置竟然被李天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狗代替了,而皇上见面问都不问他的伤,直接就把他打发到承乾宫来了。
到现在他还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怎么让皇上不喜了。可他也不敢去问,只能遵旨。
而董鄂氏听到他的话,大惊失色,道“为何”
想起吴
良辅以前毕竟是御前第一大太监,是不能得罪的,于是又紧接着描补“当然你能来承乾宫,我高兴得很,只是毕竟你伺候皇上惯了的,要是离开了,皇上岂不是不习惯”
吴良辅苦笑道“主子,这是皇上的旨意,奴才不敢违背。至于到底为何奴才猜测是皇上心疼主子呢。”
不管以后能不能回到御前,目前皇贵妃可是他的主子,他绝对不能让她心生不满,自然是什么话好听,就怎么说。
董鄂氏一听这话,就知道吴良辅也是一头雾水。
不是她妄自菲薄,御前和承乾宫,吴良辅肯定是选御前。所谓心疼她,不过是说好话让她高兴罢了。
不过如果他不在了御前,他的作用就大大的减弱了。
她想了想,道“现在御前是谁伺候是你徒弟吗”
如果提拔了吴良辅的干儿子或者徒弟,那她还是可以谋划的。
吴良辅摇摇头,哀怨道“现在太监总管是李天顺,据说以前是在内务府当差,但是奴才从来没有见过他。”
“在奴才养伤的时候,皇上提他到御前伺候的。这老狗倒是速度快,很快就把奴才的干儿子和徒弟都调走了,现在御前放的应该都是他的心腹。”
董鄂氏叹了一口气,安抚道“你也别太伤心,你和皇上可是打小的情分,不是谁都能取代的。等皇上不习惯了,自然会再找你。”
“这样吧,你且先帮我管着承乾宫,等我见到皇上,也和他说说。”
吴良辅腹诽皇上如今态度大变,哪知道还能不能吹枕头风了。不过想起以前皇上对皇贵妃的宠爱,话也不敢说得太满。
于是感激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主子恩典,不过主子也不必为奴才费心,只要皇上和您和和睦睦的,奴才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就怕有一天主子用不上奴才,那奴才只能去死了。”
董鄂氏微笑道“怎么会”
然后吩咐玉莲,道“你领着吴良福到处走一走,把承乾宫的事情都和他说一说,以后他总管承乾宫的事物。”
玉莲笑道“是,那主子您继续休息,有事您喊一声,外面都有人守着呢。”
吴良辅立即表忠心,小声道“主子放心,奴才一定搞
清楚皇上为何突然去景福宫的原因。”
搞清了这个,也许就能明白皇上为何突然不喜皇贵妃,又发配了他了。
董鄂氏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躺下。玉莲放下帐幔,才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帐幔里,董鄂氏面无表情,事情比她想象中的更严重,皇上到底为什么突然想起废后
当年他们两人可是已经反目成仇了,难道皇上要吃回头草呵呵,以废后的心性,是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那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