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一眼陶祎,却越过他看到靠在牢房门口的一个女子,她浑身是伤,正睁着大眼睛看白善手里的包子。
满宝指了她问道“那她犯了什么事”
陶祎转头看她,皱了皱眉后面色和缓了些,半响后道“杀夫。”
他顿了顿后道“她丈夫有殴人的恶习,然后她毒杀了他,此乃大罪,被判了斩刑。”
满宝和白善愣了一下。
白善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下怀中抱着的另一个纸袋,转而递给满宝,满宝接过,走上前去塞给她。
女子一愣,下意识的抱住纸袋,抬头看向满宝。
满宝对她笑了笑,转身回到白善身边。
巴菩不满起来,道“喂,这不是给我的吗你们怎么乱给人”
白善笑道“那一袋本来是买来给我们吃的,巴爷,这一袋五个呢,还不够你吃的”
巴菩目光有些阴鸷,脸上却带着笑容,声音很微憨的笑道“够是够了,我这不是想着明天吗”
单听这个声音,是很容易给人好感的,但此时白善还蹲在地上盯着他的脸看,看到他的眼神,他心底微寒。
不过他笑着没显露出来,而是笑道“明日我们来看我们同伴,顺便再给你送些包子来。”
巴菩就道“那你可别再拿这样的包子来糊弄我了,平时你们家给你们送的那包子可比这个好吃多了。”
满宝忍不住蹲下去看他吃的那包子,愣愣的道“好多肉的呀。”
巴菩便三两口将手中的包子啃光,最后塞了一大把道“可这味道上差了一截。”
白善目光微深,笑着点头,“没问题,明天我给你送家里做的包子,对了,巴爷,昨天晚上我们的朋友睡得还好吧”
巴菩便靠在牢门上笑问,“怎么,你们没过去看他们”
白善浅笑道“我们去没去,巴爷听不出来吗”
巴菩微怔,抬头看向白善,知道他是见着人后,觉得他年纪小便小看了对方,他一笑,很快反应过来,他用油腻腻的大手摸了摸脑袋后笑道“对,你们没去,我隐约听到人说,上面不让人再进去探望他们了。”
白善笑问,“除此之外,你还听到了什么动静”
巴菩目光微微一转,扫到牢房入口处那一抹若隐若现的阴影后面色如常的笑道“还有什么动静就是些窸窸窣窣的小声音,那边本来也就你们两个爱说话点儿,唉,你们这一出去,巴爷我还挺寂寞的。”
白善没发现他那隐晦的视线,但满宝是大夫,她发现了。
满宝微微转身看向牢房入口处,见那里一片黑暗,似乎什么也没有。
在满宝的侧后方,女犯人靠在木栏上,伸手拿出一个包子闻了闻,也扫了一眼入口处的阴影,然后低头慢慢的啃了起来。
白善从巴菩那里问不出什么来,他也不急,又聊了一点儿话题后便告辞离开了。
陶祎将俩人送到门外,有气无力的挥手道“这天牢晦气,你们没事还是别来了,送东西这样的活儿让下人来做就是。”
白善笑道“我们住都住过了,还怕停留这一时半刻的晦气吗反正我们现在在家也没事做,干脆便来这里看看朋友吧,陶大人,周六哥做的菜很好吃的,明天要不要给你带一些来”
陶祎沉默了。
他可比白善他们累多了,自从太后寿宴之后,他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这里,除了偶尔偷着空儿跑回家洗漱一番外,吃住都在此,早烦了。
不过,白善他们家的饭菜似乎是挺不错的。
白善看他沉默便当他默认了,笑了笑后和他告别,拉着满宝上车。
车帘子才放下,白善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下来,满宝平淡的表情也垮了,俩人都有些沮丧。
马车咕噜咕噜的跑起来,等跑出老远了,白善才道“巴菩骗我们。”
满宝一脸忧心,“他们不会对向铭学用刑吧”
白善想了想后摇头,“不会,现在主审的还是魏大人和老唐大人,他们不是会严刑逼供的人,而且向铭学也没什么可隐瞒他们的。”
他压低了声音道“我怀疑他们把向铭学换地方了”
“为什么”满宝疑惑。
白善沉吟道“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吧,向铭学的情况和我们的不一样,他刺杀过益州王,比起我们,益州王更想杀的恐怕是他,也有可能向铭学还知道什么他的秘密。”
满宝思考起来,“所以这是连我们都要瞒那明天我们还来吗”
白善狠狠地点头,果断的道“来,如果是为了向铭学的安全,那我们就陪他们做这一场戏又如何”
满宝点头,“反正最近我们也没事儿做。”
白善再度点头,“没错。”
他们是真的没事做,今天一大早白善便和白二郎先去了一趟国子监,然后孔祭酒亲自见了他,并给他批了长假,让他在家里先好好休息,养一养因为坐牢而破败的身体。
胖了一小圈儿,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