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说说这是什么布料”礼哥儿不慌不忙的问了一句。
刘达顿时被噎住了, 这香囊是旁人给他的, 只说从里到外都是好东西, 完全配得上景王妃的身份, 而且与她常用的那个还差不多, 无论是香囊上绣的图案,还是里面装的香料,不敢保证一模一样, 但是绝对八九不离十。
所以他才敢这么咬死了不松口,可是他哪里知道这用的是什么布料啊。
“我又不是卖布的,要知道什么布料作甚, 你不要岔开话题。”刘达自然回答不上来, 只有耍无赖了。
“那这香囊上绣的是什么花”
“我又不是花匠,当然不认得, 我说这位小世子, 你不会因为我不知道什么布料和什么花样,就要否认吧, 我真的是景王妃的相好。”
“你先别急着往我娘身上泼脏水, 你既不是卖布的,也不是栽花的,那你告诉我你是做什么营生的”礼哥儿听他说得这么不要脸,顿时眉头皱得更紧了,实际上呵斥的话已经到了嘴巴, 又勉强咽了回去。
他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的状态, 一直谨记着当时他娘教导他的话, 千万不能因为生气而失去了理智,要不然就让这个刘达得逞了,容易给旁观者一种恼羞成怒的错觉,所以他一直都很冷静,找各种角度提问,争取让这个刘达自乱阵脚。
“我家里是从军的,我爹还死在战场上了,为了大黎朝的边疆安稳做过贡献。景王妃姓薛,出自将军府,所以才看中我了,我们都有相同的出生环境”刘达很熟练的把提前准备好的内容背了出来,打结都不曾,明显是有备而来。
而且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抬头挺胸,摆出一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架势,跟方才耍无赖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显然是有人专门过。
对于刘达这前后矛盾的表现,礼哥儿瞬间就察觉到了,他自小长在景王府,见识过太多下人了,而且景王一直非常注重培养他识人用人这方面,不能做个只会死读书的孩子,因此他受过很多训练,还被景王带出去过一起办公差,不说火眼金睛,但是像刘达这种宵小之辈,他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礼哥儿的心里就更加有底了,反而稍微松了一口气。
“你一直说你家里从军的,那你自己呢你既不懂布料也看不懂花卉,而且眼神乱撇,身上的衣衫瞧起来合身,但都是全新的,明显头一次穿。手里拿着扇子,却动作别扭,证明很少使这玩意儿,我瞧着你家里恐怕的确有从军的人,你爹也可能是丧生战场,但是你这个人瞧起来就像是二流子,成日里无所事事的地痞无赖,我娘怎么可能瞧得上一个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人说实话,王府里随便一个小厮,都来的比你齐整。”
礼哥儿酝酿了一下,立刻开始反击,说起话来一套一套,听起来也有理有据。
那刘达立刻慌了,眼神都不敢对视了,明显是被他说中了,有些心虚,张嘴还想狡辩,礼哥儿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诸位,你们瞧瞧我身边这几个小厮,不过是伺候我而已,都是模样周正,聪明伶俐,而且坚决不能畏首畏尾,弄得跟做贼心虚似的。这个无赖分明是想诓骗我一个孩子,往我娘头上泼脏水,若是我今日但凡退缩了,那我娘堂堂王妃的清誉往哪儿放”
礼哥儿扬高了声音,冲着周围的看客连连作揖,摆出一副好家教的模样。
这些看客立刻两相比较,顿时人群里就有人说开了。
“就是啊,这些小厮们也都是半大的孩子,瞧着都比这无赖强,景王妃是什么天仙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瞧中这地痞流氓,我看啊就是为了诓骗孩子,无非为了钱,又或者逼迫景王妃。”
“对,你们瞧那无赖弓着腰,站都站不直,也就一张脸还算白净,但是眼神都不敢直视人,一瞧就是个做坏事儿的,景王妃就算瞎了眼也瞧不上他啊。”
“还有啊,我早就听说了景王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王妃出阁之前也是望京第一美人,身边之人都是极其出挑的,怎么可能看上这种连香囊绣的什么话都认不出的破落户”
一旦有人带头讨论,立刻人群中就传来了种种附和,而且都是站在小世子这边的,把刘达贬的一文不值。
见到局面被控制住了,礼哥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身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虽说他被教导过了,也冷静的反驳,但是这毕竟事关他娘的名声,还是十分紧张的。
人群中一开始仗义执言的男人见局势一边倒,便悄悄地退了出去,很快便消失了,深藏功与名。
这正是景王府培养的影卫,小世子身边也跟着两个,之前得了吩咐就融入人群里,随时准备接应主子引导言论,显然他们做的很不错。
“你们别被他骗了,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就是要换换口味不行吗景王妃就不喜欢那种世家子弟,就喜欢我这种街头无赖,来的刺激,打野食知不知道”刘达扯着嗓子喊叫,显然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直到这时候还想着往景王妃身上泼脏水。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