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欣现在就暂住在周察微隔壁。
骂的时候确实挺爽的,劲儿下去了就有点不安,就算被同事点赞了还是有点不安
她一直磨矶到唐早都要睡了,这才轻手轻脚的上楼,正要溜回自己屋,周察微的房门开了,然后周察微站在门口,叫她“欣欣。”
安恬欣迅速站直。
她等了两秒,见他没说话,就直接转头,大声道“不就是绝交吗那就绝交好了我告诉你周察微,我忍你很久了我看你从头到脚都不顺眼我早就想跟你绝交了哼”
她直接进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周察微“”
他又好气又好笑。
看了看楼上默默伸下来的三个脑袋,周察微认命的长吸了一口气,过去敲门“欣欣欣欣可我不想跟你绝交,事实上我,”他长吸了口气,“我觉得还挺解气的。”
毕竟,之前的难堪,那种藏着掖着的秘密被发现的难堪,经过这一个多月,已经慢慢的淡了。
反正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那再来一次也没什么。
而在难堪之外
怎么说呢,说起来,外人骂你妈,正常人肯定要气炸肺,可是这也得分是什么妈。
周母这种妈,周察微在理智上知道应该孝顺他,可他也不是圣人,二十多年忍下来,心里不可能没有怨气。
如今有一个人,痛痛快快的把她骂了一顿,句句一针见血真的挺爽的。
这就好像你一直在受一个人的气,憋屈了几十年却毫无办法,如今有人替你出头,一把撕开她所有画皮,骂了个痛快淋漓,骂的她哑口无言,狼狈逃走,这种感觉,能不爽么
就是那种一把推开窗子,胸怀大畅的感觉。
他想起之前她骂人家“指什么指,他是你能指的吗指坏了你赔吗”
周察微轻轻笑出声。
他继续敲门“欣欣,你先开门好不好”
她在门里头应声“不好我要跟你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他听她的声音,近在耳畔,好像正贴在门上,两人之间,只隔了这薄薄的一层木板。
他一时心跳加速,轻轻向前,也把整个身体贴在了门上“欣欣,我不绝交我不绝交你明不明白,我说不清那种感觉,我知道可能不应该,可是我真的觉得爽,觉得你每一句话都好听的要命,就跟吸毒一样又兴奋又爽”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整个人贴在门上,一时无言以对。
他笑出来,轻声道“你这个小暴脾气,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最后一句,轻的像在昵喃。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样义无反顾的护着他。
看着她那个炸毛的样子,他恨不得扑过去亲吻他,与她骨血交融,抵死缠绵。
好久好久,两人都没说话。
就这么隔着一层门板儿,静静的靠近,再靠近。
一直到一声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
安恬欣猛然回神。
她觉得自己特别傻,就这么在门板上趴了这么久图啥
她接起手机“喂霍临冰”
她养伤这段时间,霍临冰也找过她很多次。
尤其是在上个月十号那天,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前后发了不少微信,还打了不少电话,非要她过去,最后简直都像在耍赖了。
她实在没办法,才告诉他她受伤了,然后霍临冰道“受伤严重吗”
她就告诉他骨裂了,至少还有一个月才能出院。
她还以为他一定会说来看她,还头痛要怎么拒绝。
没想到他一听说还要一个月,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感觉很不高兴的样子。
过了足有一周多,他才发微信说那天喝酒了,想见她,情绪有点失控,然后道了歉。
但是她总觉得有点古怪,所以也没回。
更奇怪的是,他也没再找她,这不一恍又半个月了,这才打电话过来,听着声音像有些提不起精神来似的,张嘴就道“欣欣,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主要是上次那个给老人画画的,又介绍了一个人过来,非要见你,就是不走。”
安恬欣道“我手臂受伤了,没法画画啊再说我现在住在朋友家,也过不去。”
“我知道,我都跟他说了,但他就是不走你自己跟他说吧”
然后手机那边,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絮絮叨叨的说想画画,主要是什么生意要开业,要给祖宗上供
这都9102了搞什么封建迷信啊
她简直无语,解释了半天,对方就一直在那儿叨叨叨自说自话的
然后霍临冰接了电话,低声道“你帮帮忙,这个人,是我一个供货商,得罪了他我损失挺大的。我当初实在没料到会有这些事,不然我怎么也不能牵这个线儿,我也是愁的没办法,才给你打电话的你说说,他在我这儿待了两天了,我这个点儿关不了门,我又没法说”
安恬欣诧异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