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食言,拉着谢蕴去见黄卞。
谢蕴对黄卞十分推崇,当真一见如故引为知己。
黄卞也颇佩服这位少年将军,三人你来我往说得好不热闹。
等菜上齐了,洪文就问黄卞这次进京要办的事怎么样了,后者一脸为难。
“比我想象的难,”黄卞用力挠着头道,“原本我想着在这里赁个铺面,专门卖我们的东西,可是”
京城这潭水太深了,但凡有个铺面那都抢不上
而且租金也高得吓人。
黄卞简单算了下,如果照现在的租金,就算有了铺面,他们都没法儿回本
说到这里,黄卞苦笑一声,摇摇头,“还得再想想法子。”
难得替百姓们找了条出路,总不好轻易放弃。
谢蕴想了一回,“若只是铺面倒不难。”
像他们这些门户,谁手里还没有几个铺面压箱底么
黄卞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摆手,“你我君子之交,怎能如此,没得反而闹出龌龊来。”
就算有铺面也是人家的,怎么好白占便宜
三人都不是正经做买卖的货,话赶话说到这儿就没了后文,只是干瞪眼。
回到公主府后,洪文就把这事儿说给嘉真长公主听,谁知还没来得及叹气,却听长公主扑哧笑起来。
洪文歪头看过去,虽不明就里,却也跟着笑,“你笑什么”
嘉真长公主莞尔,“我呀,笑你们都是傻子。”
洪文翻身坐起,作势要去咯吱她,“好啊,打趣起驸马来了,看我怎么办你”
两人在软榻上胡闹一回,最后还是嘉真长公主笑得喘不上气才作罢。
嘉真长公主坐起来,扶着自己乱了的发髻哼了声,又要叫青雁来梳头。
洪文忙赔不是,麻溜儿蹭过去,“公主何必叫旁人我来服侍就是了。”
嘉真长公主斜眼瞅他,眉梢带情嘴角含笑,“你若服侍得不好了又当如何”
“如何”洪文突然凑近了,低声道,“那也只好夜里再用功些罢。”
辣的话擦着耳尖过去,嘉真长公主脸上腾一下烧起来,挥着拳头就去打他,“作死了,说这些混账话”
洪文就笑着去包她的手,又说了些“混账话”逗她。
两人又闹了半日,这才正经坐下说话。
洪文到底还是笨手笨脚伺候了一回,非但没替嘉真长公主梳好头,反倒把人家残存的发髻也给弄歪了,气得嘉真长公主摘下耳坠子丢他。
“罢了罢了,”嘉真长公主没好气道,“左右天也黑了,今儿也不出去了,我也懒得弄了。”
说着,就把头发全都散开,三下两下挽了个富贵髻歪在脑后,剩下的一大把青丝都懒懒拖在身侧,看上去果然又华贵又慵懒。
嘉真长公主正要换家常的白玉簪,却从镜子里看见洪文正傻乎乎盯着自己看,不由扑哧笑了,“傻子,看什么,没见过不成”
“看仙女。”洪文认真道,“日日都看不够呢。”
嘉真长公主俏脸微红,心里却极受用。
“你去边儿上坐着,”嘉真长公主朝软榻上努了努嘴儿,“别跟个魂儿似的杵在后头,倒把我吓一跳。”
说得洪文也笑了。
稍后两人果然去软榻上坐了,又有宫里送出来的一大筐贡品蜜橘和雪梨,洪文亲自捡了两只来剥,屋子里瞬间弥漫开清雅的橘香。
“公主才说我们都是傻子,那你倒说说我们怎么傻”
嘉真长公主指了指搭在自己腿上的羊毛毯子,灯光下眼波流转,“你可知这一条毯子多少钱比黄大人他们带来的又如何”
洪文低头,见那毯子细腻柔滑色泽匀净,果然是好东西。可若真细细比较起来,黄卞带来的那几条也不算太差。
嘉真长公主伸出一根手指,“这是下头进上来的,听说是羊身上最细的绒毛编制而成,市价已经叫到一千两,可仍有价无市。”
洪文差点吓得把橘子丢出去,“一千两”
黄卞说他们一条毯子才卖十几两
嘉真长公主挑了挑眉毛,“这回,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么”
洪文若有所思。
确实,就算能解决了租金的问题,可远平府距离京城千里之遥,要运送过来谈何容易光路费和耗费的人力物力就是笔大开销,照这个价格真能回本
洪文隐约想到了什么,可着实没这方面的经验,只觉得有什么模模糊糊,想抓却又抓不住,只好再虚心求教。
嘉真长公主却道“你一说起这个,我倒来了些兴致,不如改日叫上黄卞他们在四海酒楼一聚”
几天后,洪文果然带着嘉真长公主去四海酒楼见了黄卞,谢蕴又跟了来。
见面之后,嘉真长公主开门见山道“黄大人糊涂了,天下有钱人那样多,京城多达官显贵、多豪商巨贾,何必非去赚穷人的钱”
黄卞和谢蕴先是一愣,继而如闻洪钟大吕,顿